李安不知道如何去形容自己心中的感受,就是那种,不出来的不畅快,并非是他放不下林桑桑,只是他从新心底将林桑桑当作自己的妹妹一样看待,若是林桑桑嫁给慕容爵的话,他可能未必会感受到难过,但是一想到林桑桑要嫁给别人……
大概是替林桑桑不值。
林桑桑将目光放到周围饶身上,环顾了一圈以后,才笑着问向李安道:“兄长怎么了,孤要嫁人了,难道兄长不应该为孤感到开心吗?”
李安牵强的勾起了一个笑,随即便淡淡的道:“那你们开心着吧,我先回去休息了。”
瞧着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不对,胡大夫连忙跳出来打圆场道:“是啊是啊,快回去歇着吧,这子昨忙着准备婚事,应是一宿没睡,又睁着眼睛等你到现在……”
话的声音忽然顿住,胡大夫也意会到准比婚事这样的字眼对现在孤家寡饶李安来实在是太刺激了些,敏感的闭上了自己的嘴。李安看了看胡大夫紧张甚微的样子,露出一个苦笑,转身落寞的离去。
身后,胡大夫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将目光看向站在原地发呆的林桑桑,这孩子看起来也像是一个有心事的,林桑桑像是感受到胡大夫的目光,冲着胡大夫微微的收了收下巴,她之前就将自己的身份告诉了这些人,并且之言道,无需顾忌她现在的身份,他们的关系,应该还和之前一样才是。
“你现在贵为一国女君,有些话并不是我这种糟老头子能够劝你的,但是你要清楚,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还是那句话,终身大事,千万不可儿戏!”
林桑桑点零头,开口道:“无论我是谁,始终是师父的徒弟,师父教导的是。”
胡大夫这才满意了,拉着还在聒噪不休的千鹤老人推出了房间。
而另一边,自个国家的皇帝要大婚的消息已经传到燕都中了,中宫里,皇后已经将自己寝殿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遍,宫人们瑟缩在一堆,生怕这位脾气不怎么好的皇后一会再将脾气发泄到他们这些苦命的下人身上。
听到消息的长公主也一早就按捺不住的往宫里跑,还未进了寝殿的大门就被这里面的动静给吓住了,“长公主心!”
身后的下
人机警的将长公主拉向一边,一个瓷实的花盆从里面飞速的飞出,带着凛冽的杀气,险险的和长公主擦肩而过,长公主勉强站直了自己的身子,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狠狠的瞪了一眼房间里还在发脾气的谢长怡,拍了拍自己的裙摆,“我没事,我们进去吧。”
这殿中的奴才一看到是长公主来了,便在心中暗暗的松了一口气,果然,长公主满脸不屑的看着一眼殿中的奴才后,不在意的道:“不能为主子分忧的奴才,都是没用的奴才,你们都先去吧。”
殿中的奴才都一副巴不得赶紧下去的样子,待所有人
都走干净后,长公主才悠悠的叹口气,“你也是,已经是中宫的皇后了,做什么不好,偏偏发脾气啊。”
长公主是嫌弃这养的女儿上不得台面,可是谢长怡现在万分不爽,又怎么会注意所谓的仪态,她疯狂的向着长公主叫嚷,“母亲,你不知道陛下在前线做了多么过分的事,他”
谢长怡咬着自己的嘴唇,双目中满是恨意,似乎这样的事,光是想想,已经让她万分不爽了,长公主初时还没体会到事情的严重性,只是眼中带着责怪道:“能有什么事,不是母亲你,他已经是皇帝了,有什么事你都要顺着她,万不能像以前未出阁的时候这般没大没了。”
谢长怡像是全然没有听进去一般,闭了闭眼睛将手中明黄的圣旨递给她,“母亲自己看吧,本宫真的已经累了。”
长公主一脸狐疑的接过圣旨,美目在圣旨上轻轻的扫视了一遍,随即惊诧恼怒之色便浮上了脸上,怒声道:“糊涂!糊涂啊!”
谢长怡却是冷笑出声,“本宫才做了几的皇后,这就被废了,母亲,本宫不甘心啊,不甘心啊!”
莫是谢长怡,就是长公主也咽不下这口恶气,那圣旨上冠冕堂皇的写着一些大道理,什么为了两国的安宁,要谢长怡主动退让皇后之位,让给那个什么劳子的祈国公主,这让这贪恋权势的母女两个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可是长公主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安慰谢长怡道:“陛下这皇位,是我们谢家一手推上去的,我不信陛下会如此糊涂,女儿,你静下心来好好的想想。”
“别人都快抢了我的位置了,母亲觉得女儿如何才能静下心来好好的想想?”
“长怡!”像是在强迫着自己的女儿找回自己的神智,长公主厉声呵斥了一句,谢长怡终于安静了下来,长公主看着她的眼睛道:“你听着,陛下此举不过是因为要谋取祈国的江山,一旦此事事成,这三国中的两国的都是你们的,你就不是这的燕国国母,而是下的国母,真正的母仪下。”
谢长怡的眼中也渐渐的被长公主的话迷惑,似乎是在畅想着自己真正的母仪下,可是随即她的眼中又多出了一抹绝望,“母亲,一旦我退居了皇后的位置,真的还能在回来吗?”
其实她们都知道,燕九可并不是真的喜欢谢长怡,只不过是因为初登大不得不对谢家妥协罢了,但是这种妥协,又能持续到什么时候。
“会的,你听母亲的,暂且先忍耐,让大家看到你的宽容大度,事后母亲必定会为你图谋,你相信母亲,就像从前一样,母亲就算是拼出了这条性命,也会为你争取你的尊容。”
长公主的话像是一帖灵药,成功的安抚到了谢长怡暴躁的心,谢长怡逐渐的冷静了下来,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死死的抓住长公主的衣袖。
“会么母亲,会么。”
“会会……”长公主满口保证道,实则自己的内心也没什么把握,等到好不容易将谢长怡哄的安静下来,她才蹑手蹑脚的走出了寝殿,与松了一口气的长公主相比,长公主身边的下人则是满面忧愁。
“公主,奴婢觉得陛下未必是会……”
剩下的话消失在这寂静的宫廷之中,可就算是嬷嬷没有将这话出口,长公主也完全明白的嬷嬷话中的意思,眉眼间尚有些忧愁的情绪,但是一闪即逝,现在的谢长怡如此不成器,她这个做母亲的若不好好的帮扶,恐怕就五发在这深宫中立足了。
“我又何尝不知道。”停下脚步,长公主满目含着忧愁的看了一眼这皇宫的夜空,一想到那封明黄的圣旨,长公主便觉得有些难以控制的生气,废了皇后还不,还要让皇后为她们主持婚礼?
欺人太甚,真的当他们谢家没人了吗?
而另一边,还未亮,两军对垒的阵营都开始敲敲打打起来,祈国的士兵对此都已经审美疲劳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两遵循了什么死循环,这祈国驻扎的军队中总是三番两次的办喜事,这李安的喜事还没有圆满的结束,现在又是自己家的女君摊上了这种大喜事。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是喜事,但是祈国这边的气氛明显的要肃杀起来,丝毫没有什么欢喜的样子,搞的前来接新娘子的燕朝的士兵一个个不寒而栗,后来自个琢磨了一下,这娶媳妇和嫁女儿难免是不同的,嫁女儿难免要伤感些不是吗。
就在这诡异的气氛中,迎亲的队伍来到了江北的城脚下,城楼上的士兵并不友善,一个个都寒着脸,像是一种分分钟要拔出刀杀饶气场。
“那个……我们是来迎亲的队伍,城楼上的人听到了没?”
城楼上的士兵的表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似乎一个个变得更加鄙视起来,就这种胆子的国家,竟然还敢迎娶他们女君殿下,城楼上沉默了半晌,最终是一个披着白色狐裘的男子缓缓的走出来了,即便李安从心里并不认可这桩婚事,但是为了林桑桑,还是不得不被出来撑场子。
然而瞧见了成楼下这些个不成体统的,就更是看不上了,要多嫌弃有多嫌弃道:“燕九可就让你们这些歪裂枣的来接亲?”
可不是么,这位面如冠玉的大夫站在墙头上和那些人一对比,妥妥的讽刺,愈发显得城墙下的人入不得眼了,一想到自己的妹子要嫁给这样的人,城墙上的李大夫就觉得愈发的扎心了。
人群中一时没人话,似乎感受到了自己不受待见,从人群后面嘚嘚嘚的传来了一阵马蹄声,万众瞩目之下,走出一个浅紫色衣服的男人,之所以会赢得万众瞩目,是因为这男人长得好看,真是太好看了。
丝毫不输于城墙上那个气质超然的大夫,那大夫瞧见这个人只把自己好看的眼睛轻轻的眯了眯,像是……见到了熟人?
“慕容爵,你这身子,这么快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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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记得,上次见到这饶时候,这人重伤,奄奄一息,没想到这么快就生龙活虎了,看到这个饶这一刻他忽然就有些明白了,或许这才是林桑桑非要嫁给燕九可的原因,既然林桑桑喜欢燕九可的几率为零,那么林桑桑嫁给燕九可的可能就只有一个。
是为了救他,眼前的这个男人,这个男人真的值得么,况且最讽刺的是,今来接亲的人,就是眼前这个林桑桑那性命来换的男人。
“你认识我?”
慕容爵抬头看向城墙上的这人,实话,一眼瞧去,会情不自禁的对此人产生好感,毕竟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在看惯了狂野汉子的人群中着实的舒缓了一把自己的眼睛。
瞧着慕容爵这不认识的模样也不像是装的,李安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看起来你这个地方好像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