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子甫哪知道温宴蒙了桂老夫人三天,笑道:“调任文书下来之前,此时还不能张扬,只我们自家人知道就好。”
“慎重些好。”桂老夫人很是认同。
“儿子也就是当年科考时,曾进过京城,原以为这辈子就在临安府做事了,没想到得了这么一机会,”温子甫感慨极了,“说起来都快二十年了,当时京中还有大哥照料儿子”
提及从前事,桂老夫人亦是十分感叹,可那也就是一瞬,更多的是疑惑。
虽说在母亲眼里,儿子就是个出色的,但说句公道话,二儿子的能力还是弱了些。
入顺天府,不是光凭本事了吧?
桂老夫人便问:“霍大人还说了些什么?”
“霍大人没有提,”温子甫说完,有些领会了桂老夫人的意思,忙摆了摆手,“母亲,也许其中有宴姐儿的缘故,但霍大人连自家子弟都没有提携,若儿子真不适合那位子,他不会如此的。”
桂老夫人轻咳了一声,点了点头:“那我们得好好安排安排。”
说完,老夫人让人去请温宴,转念一想,又把曹氏和温子览也找了来。
温宴离得最远,来得最慢。
进了屋子,还未及问安,就被站在一旁的曹氏吸引了目光。
曹氏整个人绷着,一副想要仰天大笑又不得不憋着的样子,看起来忍得很是辛苦。
温宴想,看来是得了消息了。
“二叔母,”温宴心情好,决定日行一善,“我在长寿堂外瞧见二姐姐了,她似是在寻您。”
曹氏一愣,得了老夫人首肯,赶紧提裙出去。
院子外,空空的,天太冷了,连个婆子的身影都没有,更别说温慧了。
曹氏唤了两声“慧姐儿”,没有得到回应,叫冷风一吹,才反应过来温宴的意思。
四下无人,她再也不用忍着了,捧着脸笑了好一阵。
哎呀宴姐儿真是个贴心孩子!
以后得使劲儿疼!
一年之前,她还在担心温子甫会不会被长房所累,升官没戏不说,指不定还要左迁。
没想到一年之后,时来运转,要升了!
而且是京城顺天府!
她都不知道京城长什么样儿呢。
离开临安、离开婆母的注视,单独过日子。
安氏盼了那么久没有盼着的事情,她眼看着就要达成了!
曹氏笑得嘴都酸了,轻咳了两声,控制好表情,喜滋滋地回到屋子里:“没什么要紧事儿。”
桂老夫人睨了她一眼,握着身边温宴的手,继续着她们先前的对话:“宴姐儿想随你叔父一道进京?”
温宴颔首:“您前几天说的话,我越想越对,天南地北的实在太远,真有个程咬金,我岂不是得去跳西子湖?
既然有这么一个名正言顺的好机会,我就到京里去。
在我眼皮子底下,我看谁会截我的胡。”
桂老夫人牙疼,小丫头不说前几天还好,一说她就来气。
“宴姐儿,”老夫人故意道,“虽说是我们高攀,但婚姻之事,女方还是矜持一些为好,就这么心急火燎地进京去,不合适。”
温宴听了,不解释,不反驳,只乖乖巧巧地冲着桂老夫人笑。
矜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