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后,蒲牢与睚眦也清爽的从房间出来。伊拉看着神清气爽的蒲牢,情不自禁又开始胡思乱想。
“喂,我们俩可是兄弟,别想歪了。“睚眦凑到耳边低语。
伊拉刷的一下脸红到了脖子根,不知道是不是埃菲尔克热闹的人气带来的安全感,让自己总是想入非非。
街道上已经安静下来,青球渐渐隐没在海平面下,城门紧闭,海面恢复了平静。人们退回室内,享受夜间带来的安逸,昏黄的灯光下满是人们开怀大笑的身影。
海风带来微咸的湿气,三人走在安静的街道,不约而同选择了沉默。街边布满黄色的小花,在木质围栏边开的甚是热烈。
天色已经全部暗下来,三人选择此时出行也是为了不惹人注目。毕竟蒲牢与睚眦的身高,即使带上兜帽掩盖面容也还是吸引人的。幸好铺子很偏僻,街道越来越安静,两边多是一些手工铺子,早已关门闭户。
“转过前面一道弯就到了。“蒲牢低语。
铺子门口挂着一盏灯笼,发出昏黄的烛光,门口两个石狮子,在一众简易的木板房中间显得有些与众不同。
蒲牢跨前一步,拉起门环拍了拍。砰砰,铁环敲击木门的声音传了进去。良久,听到哒哒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
“客人,铺子已经关门,请明天再来。”苍老的声音响起。
“等等,有人叫我们来的。”蒲牢开口。
“请问有信物吗?”
“口信,但有信封。“
厚重的木门吱嘎一声打开了一条缝,一只手伸了出来,伊拉眼底白色的火焰闪了两闪,昏暗的烛光下能看到那只苍白的手上游动着黑色的咒印。蒲牢不动声色,将手中那个普通的信封递了过去。
口信已经自动销毁,只余下这个普通的信封。门内的人接过信封,回了一句请稍后,便关上门踢踢踏踏的走进去了。
不一会儿,脚步声响起,大门吱嘎一声打开,门内的人沙哑着嗓子回:“请进。“伊拉悬着的心掉落,看来信封还是留下了某种信息,只是无法察觉罢了。
三人依次迈上石阶,跨入门内。门边站着一个只有半人高的地精,满是皱纹的脸显现出他的苍老,头顶处两只尖尖的耳朵半垂下来,显示出地精固有的温顺,完全没有了之前冷冰冰的问话态度。伊拉仔细看了一眼他的面庞,与手一样,黑色咒印游动其间。
“这是高级奴仆,已经烙印,很是忠心,快点走不要傻乎乎地盯着看。”蒲牢的低语在耳边响起。
伊拉吓了一跳,看着早已走进院子的蒲牢,才发觉自己不自禁地停了脚步,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追了上去。身后地精抬起了头,高傲的抬起了头跟了上去。
院子比想象中要大,伊拉有些好奇,还以为只是一间临街铺子,却原来是个有着古风的院子。绕过青灰色照壁,穿过满是花木的小花园,一座中式风格的二层小楼立在眼前。
“客人,请。”地精不知何时绕过三人立在门前伸手示意。
蒲牢打头撩起门前的珠联走进,伊拉紧随其后,睚眦则散漫的跟在两人身后,饶有兴致的对擦身而过的地精抽动鼻子笑了笑。地精不可察觉的瑟缩了一下,随即快速恢复的平静的表情。睚眦露出好玩的笑容,略呲了呲牙走进屋去。
屋内简单的木椅木桌环绕放置,两边都有隔窗阻挡了视线。
“请坐,我去叫主人。”
蒲牢大喇喇地坐在左手边,随手拿起木桌上的花式点心大嚼特嚼起来。
“你也不怕有毒?”睚眦跟过去。
“怕什么?既然请咱们进来了,没问清楚怎么会要命?”
伊拉嫌弃蒲牢四溅的点心渣,坐到了右手边的木椅上。刚落座,手边的木桌上便现出一杯热腾腾的茶,伊拉拿起润白的瓷杯,杯面上浮现出一条红色的小龙,朝她笑了笑便开始绕着杯子欢快的游动起来,很是灵巧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