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出去逛了一圈，”离挽在空着的垫子上坐下：“三王子的住处在正东，而八王子燕匡却在正西，紫气东来，东为正、西为侧，而且三王子燕俞的宫殿规格明显是超过了常规的，反观西边那，却是跟众王子一样的规制。”

这一片住的都是王子，院落虽然大小有区别，但是规格形制如墙高、阶数、檐角等都是有规定的。

那都是身份地位的象征。

“我看那老燕王是在制衡了。”离挽冷笑了一声，抬手也蘸了茶水，在桌子上画了一道线，将桌面分成两块。

“娴夫人与燕匡，王后与燕俞，”离挽在一边分别各自写了四个人上去，收起最后一笔：“前朝、后宫，各自制衡。”

燕苏看着满是水渍的桌面，不禁开口：“当年的娴夫人，椒房玉撵，盛宠不二，如今不过几年，竟也耗尽了吗？”

他当年五岁离京，记忆已经很模糊了，不过他还能记得一些，其中，就有在这燕王宫里无双恩荣的娴夫人的影子。

“这，帝王恩宠嘛，总是会随着时间淡忘的。”离挽突然想起在十境桃林的时候，自己遇见兮姈跟他那个师兄兮秉的时候，兮秉说的神界八卦了。

是升罄、乐婕的往事。

昔年恩爱的夫妻，如今却也分道扬镳，各自又为家。

其实离挽自己也不太懂，不过自己看过不少，虽然也有很多至死不渝的爱情，但大多数还是千篇一律的在流年中磨尽了当初的冲动。

燕苏却面色古怪，很郑重地抬头盯着离挽的眼睛，又重复了一遍：“真的吗？全都会淡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