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声过后就是两声枪响,接着女人惊恐的尖叫声此起披伏拉高了分贝炸在耳边,惊得原本还站着的人不由自主往墙边上靠了靠。
“什么……声音?”赵连凯挪着屁股往傅伟业旁边蹭了蹭,一副打算小鸟依人的受惊模样。
“杀人了吧?听这声音像是跟着我们来的女眷,怎么办?他们不会出事了吧?”一人开口就有人出声附和,几个人一起朝着铁门靠去,使劲拍着门喊人过来。
穆如海抬眼看了看屋内的十几个人,有惊慌失措的有已经认命的更有抱着要死大家一起死的念头,冷眼旁观的。
他扭头看了一眼傅伟业,“傅处长倒是很冷静,不会是已经想好了脱困之法吧?”
“穆老爷说笑了,我跟大家同坐一条船上的人,能有什么办法,不过是强装冷静罢了。”
“傅处长,你可是当局机要处的人,发生这种事就没有一点办法吗?”陈老爷抬袖子擦着额头上的汗,一脸期盼地看着他。
“办法倒是有一个。”
“什么?”不止陈老爷赵连凯,就连一旁认命的人也不由得投射过来期盼的目光,只听他他慢悠悠地说了一个字,“等。”
等待结果的不止是这些被劫来的人,还有劫持者。
一群人站在院子里忍着鸡飞鸭跳的熏天臭气,皱眉看着即将蒙蒙亮的天空,有些焦虑地说道:“头儿,咱们在等什么?赶紧要钱走人啊,我怕再等下去要夜长梦多了。”
“现在还不能动,驻防营的人肯定已经出动寻找了,不能硬碰硬。”矮个子男人沉声说完,指着门边还在警戒的人,“关门。”
“咱们还有弟兄在善后,万一双方碰上了怎么办?”
“一人一颗毒药都藏在牙缝里,若不能抱有必死的决心,我也不敢让他们去。交代下去,轮班休息等天亮。”矮个子男人说完转身往屋内走去。
“头儿,你说这些商贾真就那么有钱?他们已经给沈司令吐了那么多,还能付多少赎金?”
“那是他们的事儿,老子要的钱可一分都不能少。”男人抬脚走进屋内,冲天而起的尖叫声听得他一阵烦躁,“让她们闭嘴!”
“刚才已经训斥过了,只不过这些娇滴滴的夫人小姐没有见过老鼠吃死人的场面,有点害怕罢了。”
“一群养尊处优的废物。”
过道尽头的屋子里,唧唧唧唧的老鼠叫声顺着墙根来回溜达,惊得女人们抱头挤在墙角惊声尖叫。
叫声又吓得老鼠四散逃窜,一来一往难以安生。偶有那么两只胆大的,一下子窜上人的脚面,软趴趴冰凉凉的触感更是惹起撕心裂肺的叫声。
女人们待的屋子要小上一些,墙角亮着的灯有些昏暗,照得后半拉堆放着的杂物影影绰
绰透着阴森。
也不知是不是被活人的气息给惊动了,越来越多的老鼠钻了进来直奔那堆杂物,滋滋啦啦的啃咬声伴随着老鼠群在杂物间来回逃窜的声响,凑在一起让人如临鬼屋。
哐当,横七竖堆叠的木板杂物松动着倒下来,灰尘噗地一下子飘了满屋,透着一股子陈腐味和土腥味。
灰尘散去能看见底下的东西,几口已经烂了木头的棺材,最边上横着的一口棺材板已被老鼠啃掉了半拉。刺啦刺啦声里,不堪重负的木板彻底塌下来,一具裹挟着老鼠的尸体掉了出来。
头戴皮帽身穿福字纹的寿衣,破破烂烂鼓鼓囊囊还在蠕动着,唧唧,两只老鼠从衣服的破洞里探出脑袋左右看了看又一头扎进了皮囊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