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终究求知欲极为旺盛。

而且初入红尘之中，并未有人给他普及山下知识。

便凑到周良善身侧，询问道。

“周良善，先前项洪象所说的那胭脂瘦马，到底是何物？”

也没有迟疑，这没什么不好说的。

“胭脂瘦马之是一种称呼，她们其实也是人族，胭脂是地名，而瘦马是对青楼女子的一种称呼，算得上是一种高级妓………青楼女子的称呼。”

说到最后，周良善话语一转。

“额。”

小道士极为纯良，只是单纯的好奇而已，只怕连所谓的青楼女子也只是听过。

至于她们具体是干什么的，只怕也不清楚。

胭脂城不愧是商业繁茂之地。

车水马龙，往来的商队络绎不绝，并且不时有佩戴兵刃的江湖侠客穿梭而过。

更有一些三四品武夫，驾驭野兽作为代步工具，迅速远去。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人族终归是因为擅长使用工具才成为神人之下，第一种族，更是开辟了各种手段，驾驭妖族。

郎灰杨喜心里有些不舒服，却也不能发作。

在万妖疆域，可没有人族的存在，除了哪一位常年不露面的神庭镇守神将之外，便就是以各部族妖物为主。

谁也不服谁，常年征战，以实力为尊，数千年甚至更久远以来并未有妖族共主诞生。

这是妖族同神庭的一个默契潜规则。

一旦妖族万妖疆域出现一位能够凝聚各大部族的妖族共主，只怕那位神将，将会施展以雷霆手段。

道路极为宽阔，即使是三架马车并驾齐驱，也不会闲的拥挤。

这座大城，中轴加上东西主街交汇之处，便如那棋盘之上的天元一子，其余街区便是那道道或南北或东西纵横的线条。

一盘大棋，以小窥大，应当不会错。

即便没有窥见全貌，周良善还是有些把握。

只不过就是不知道，当初建立这座城池之人，到底是抱着何种心思，将其以此种格局现世。

诸子百家，学问万千，看不透也属正常。

“天上龙肉，地上驴肉，驴肉火烧呢。”

“西瓜，正宗北境沙瓜种，不甜不要钱。”

“泔水，收泔水……”

苦修百年，不及红尘一碗汤。

此刻的玄都就好似，以那山上初入红尘那一刻，震撼极大。

下得道观，入世之后，小道士以为自己道心坚韧，不会被这山下红尘所影响。

现在，却不这般认为了。

那一棵道心，好似没有那般万物不侵，坚如磐石。

一旁的周良善拍小道士肩膀一下。

“怎么了？”

立马将玄都自那个状态之中打断出来，道门谓之问道，诸子百家谓之问心，以儒家最为明显。

一旦过了这问心局，便就上了另外一个新格局。

玄都回头一笑，道。

“也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当初师傅让我下山之时，小道还觉得自己道心坚韧，此刻被这红尘凡俗一冲击，顿时觉得自己该差的远了。”

周良善回头，看了小道士一眼之后说道。

“打磨道心，本就是一个修道之人一辈子需要做的事儿，你们道门秘法，修道之路，周某也不甚清楚。

只是，这大千世界的诸子百家万千流派，包括现在一骑绝尘的神道，至少在修心一途，其实都有共通之处。

就拿儒家的学问来说，那位鲁国夫子说过“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又有人说过“不积跬步，无以致千里。”。所谓修心，在他们看来就是在红尘之中打滚，山中修行即便是闭关千百年，其实不过牢关锁尘，自以为道心坚韧，不过痴长几岁而已。”

大千世界之中的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