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又:“方才给我看病的郎中倒是了,远在万里之地的漠北便有时疫发生,可这离得也太远了些,总不会是因为那儿”
“漠北?”李式微陡然提高了声音,“若是我没听错的话,漠北不正是贺兰家的公子被贬去的地方吗?”
琥国夫人做了那样的事情,虽然身死,可齐皇后到底不会轻易的就放过她的一双子女,譬如贺兰意之,就被下放到漠北齐皇后显然是知道漠北会有时疫发生,将贺兰意之给送到那里,就是让他自生自灭去的。
“若是这样的话,那贺兰姑娘通过兄长贺兰意之并得到与时疫相关的物什,并设法交到你的手上,从而让你患上时疫,这倒是能得通,唯一不通的就是,她为何要针对你。”
其实当下已经可以确定,毕竟现下这情况,白氏所接触的人里头唯独贺兰漫之有这个条件让白氏给患上时疫。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李式微还专门让人带了沈府的段府医过来,这位府医原先是在太医院供职,后来因犯了些许错事被贬了出来,尔后沈国公府便收用了他,医术自是没得的。
段府医检查了半晌,最终确定道:“这衣裳应该是接触过患时疫之饶,谢府的大少夫人发病也是因为这衣裳。”
至此已经可以确定,就是贺兰漫之算计的白氏。
“为何,她如今不过是个孤女罢了,算计我对她有什么好处?”白氏因此陷入深深的迷茫,“再者我也不曾得罪过她。”
李式微道:“或许这贺兰姑娘有些许不为人知的心思,索性如今想那些也没甚用处,你最该做的是养好身子,等会儿我让人段府医给开张方子,你姑且用着,若是能躲过这一劫,也姑且算是你命大。”
“若是躲不过”她的眼中,突然闪现出诡谲的光芒。
“你未知贺兰姑娘的用意所在,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去了,然却还有一双子女在人世,那贺兰姑娘今儿能这样待你,难保为为了杀人灭口不会这样对你的一双子女,毕竟韶姐儿也还罢了,冠哥儿却是个极其孝顺的,得知事实的真相,定然是要为你报仇的。”
“可贺兰漫之怎么会容许有这样的一个威胁在?”
“再者,即便没有贺兰漫之,就你家大郎那等朝三暮四的性子,待你去了后定然是会再择其他闺秀进门,再生个一子半女的,又让你的冠哥儿并韶姐儿如何自处?”
她这样列举了白氏去后的种种不好,白氏当即悲从中来,竟口吐一口鲜血。
“当年是我眼瞎,怎的就嫁给了这样的一个人!”她悲愤交加之际,依然不忘贺兰漫之对她做的事情,“我定然要坚持下来,好看一看这贺兰姑娘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定不让她如愿。”
尔后李式微让段府医给白氏开的方子,并每日到时到点便端了药给白氏,白氏常常一饮而尽。
纸终归包不住火,白氏得了时疫这事到底还是被谢府的许多人知晓了,这其中自然就包括她的夫君谢思炯并她的一双子女。
谢思炯是怕死的人,得知白氏得了时疫,当即想的便是舍弃白氏,竟是亲自到了白氏的屋子外头,劝她为了谢家阖府人自尽,偏这一幕又被谢其冠给看到了。
谢其冠是个孝顺的,当即就质问谢思炯道:“母亲在得知自己得了时疫之后,已是很快的将自个儿给关到了屋子里头,再没出去过一步,如今已算仁至义尽,父亲不思怎样才能让母亲更快的好起来,却是要母亲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