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兆曦安静的坐在皇上对面，言聃看着她轻笑了声“国师今日格外拘谨，是怕朕突然反悔来个诛你九族？”

江兆曦有些意外言聃居然还能这般同她开玩笑“并非，只是臣在想些事罢了。”

“哦？国师在想何事？”

江兆曦看向言聃“皇上，当真不在意生死吗？”

言聃看着对面人认真夹杂着疑惑的神情，不在意吗？“这不是朕在不在意的问题，而是朕注定了只有这么些时日了，又何谈在意呢？”是根本没有在意的资格啊，在意如何，不在意又如何，他这一生，不过如此了。

别人都想要他这皇位，但有时候他倒是羡慕那些底下的人，不用担心那么多事，不用在意那么多繁琐的规矩，自己的一举一动牵连着整个王朝，而最让他羡慕的是那些拥有一个健康的身躯，不用日日喝药，不用数着自己所剩无几的时日，不用……

他的母后总希望他能找个心仪的姑娘，留下子嗣，但是他总共就那么点时日了，就算喜欢人家能给得了什么呢，留下了的子嗣在这个危险重重的皇宫里又该如何生存下去，他不愿，就这样罢。

江兆曦看言聃话落后就出了神，不知为何内心划过一丝不忍“十一，皇上的病真的没办法了吗？”

“说不好，也许会有奇迹发生也不一定是吧，宿主。”十一看着总部发来的合同心思一转，其实倒也不是不可能的。

江兆曦抽了抽嘴角，不想理它，闭了闭眼，一脸真诚“皇上不必过于忧虑，皇上乃真龙天子，定是能长命百岁！”

言聃回过神轻笑了声“国师这话说瞎话的本事倒是见长了，不过承蒙你吉言了。”

江兆曦也跟着笑了下，国师说瞎话的本领如何，她是不知，不过她说瞎话的功夫那是无人能及，才怪。

“臣所言皆为肺腑之言，绝无半点虚言。”

言聃轻咳一声“如果你这个表情再真挚些可能会让我更相信你。”

这时晚膳也送来了，江兆曦看着面前的素粥，素汤，素菜，这特么的斋饭吧，哦，不那盆肉丝炒芹菜还有点荤腥。

言聃面色不渝的瞪了眼刘得行“怎么回事，国师来了，你们就端来这些个菜”

刘得行直接看向江兆曦，满脸抱歉“实在不好意思，国师大人，陛下他这药不能沾荤腥，我们这也没有办法。”上次陛下偷偷背着他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盘红烧鸡，吃完后咳嗽不止，腹泻不停。

这哪敢让他再碰啊！

江兆曦连忙摆摆手“无碍，最近正好我也不是很喜吃肉，这便可以了。”话落，江兆曦明显的感觉皇上的气焰瞬间焉巴了。

这一顿饭吃的可谓是毫无油水，唯一那么几根肉丝还和言聃互相谦让了半天“皇上不必客气，您吃吧。”

“这怎么好意思，国师这次过来本就没什么可吃的了，朕内心属实愧疚。”但是话虽如此，这手确是很实诚的用筷子把肉丝挑出来了。

江兆曦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能与皇上共用晚膳，乃臣之大幸。”

……

言聃擦了擦嘴“今日多亏了国师在，伙食改善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