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白呆立在当场。

他确定自己没有眼花。

走上前，犹豫着伸手，颤抖着靠近。

拾起那朵蔷薇，凝神屏息。

这朵花显然刚摘下来不久，还向下滴着水珠。

真的有人来过。他心想。

随后他冲出房间。四处张望。

“谁！”

而周围除了风，没有任何人任何声音回答他。

洛白又围着村子来回走了好几遍，确信这里一个人也没有。

这时身旁的树丛发出沙沙声。

洛白猛地回头。

“喵”

随着一声轻叫，一只黑色的小猫窜出来，尾巴刮到枝桠，在它背后摇晃着。

“是你啊...”

洛白蹲下身，小猫窜进他怀中。

他抱着小猫，抚摸它的毛发，亲昵道：“你看到有人来过吗？”

然而回答他的只有断断续续的喵呜声。

洛白把猫抱到屋子里，找出一杯牛奶来喂它。

小猫踩着优雅的猫步靠近，伸出粉红的小舌开始舔食。

“慢点嘛。吃得到处都是。我还要帮你清理。要知道我平时可是不伺候人的。”

洛白宠溺地看着吃的满脸都是白色牛奶的花脸猫。

静静等它吃完，帮它擦干胡须，收起碟子。

“我走了哦”

小猫依依不舍，挪过来蹭他的脚。

“下次再来看你。”

洛白把它从裤脚上扯下来。

小猫还摇摇晃晃跟了几步，继续叫了两声才停住脚步。

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黑了。

一切都笼罩在月色之中，房屋树木在视野中变得朦胧不清。

村口有一片湖泊，在月色下泛着莹莹的光。

洛白毫不犹豫地跨入湖水当中，慢慢往湖中央走去。

虽说在岸边看着像是一片湖泊，走进去之后才发现这其实大得看不到对岸，似乎是根本没有边际。

完全可以叫做海也没有问题。

洛白在水里淌着淌着，水也越来越深，水面渐渐上升到小腿，大腿，腰，最后到了脖子。

在被湖水完全淹没的一刹那，他抬头看了眼黑夜中高悬的明月。

—

镜面再次从中裂开一道缝隙，像极了被劈开的湖水。

洛白出现在熟悉的衣帽间里。

一般来讲他都是为了一刻的平静才去的。而这回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他手里紧紧攥着那朵粉色蔷薇。

蔷薇依然鲜艳夺目。

它没有因为出了镜子就枯萎消失，这说明这是支真正的蔷薇。

洛白忽然想起那位躺在地下室，穿着雪白纱裙，双目紧闭的美丽新娘。

她也是攥着蔷薇花死去的。

他亲眼看到乌戈林从纸袋里取出那朵鲜花。

难道这两件事有什么关系？

听乌戈林在车上讲述的夜行游女的传说，故事里也出现了蔷薇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