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林清的死亡,京城再一次陷入了一种诡异的紧张氛围中,几位皇子之间的明争暗斗也近乎摆在了明面上。
且不论四皇子知道消息之后有多么的愤怒,从京兆府出来之后,林季常就进宫去见了宣帝。
元灏也跟着一并进了宫。
他回京的消息注定了瞒不住,倒不如趁这次机会把事情都给交代清楚了,也免得到时候横生事端,惹来宣帝疑心。
谢钰却是自行派人去查探事情的来龙去脉。
林清一死,这件事情就算他不上心也得上心了,都察院的职责可不仅仅只是每天在朝堂上和那些文武大臣打嘴炮,重案会审也是都察院的职责之一,所以他至少得弄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
把画鸢楼的人审了一遍,谢钰想了想,又去了摄政王府拜访了另外一个目击证人,在得到了穆修齐的话之后,谢钰同样进了宫。
这个时候已近子时,宣帝还没有休息,正衣冠整齐的坐在御书房中听林尚书喊冤,他安静的看着手上的奏折,听谢钰禀道:“启禀皇上,臣提审了画鸢楼上上下下,并未有人见到林清进画鸢楼,至于画鸢楼的牡丹姑娘,据说她在外租了座宅子,她今日身体不适,本该留在自己家中休养。”
宣帝抬眼看着他:“依你的意思,这两个人都不应该出现在画鸢楼的?”
“是!”谢钰低头,恭敬回道:“今日摄政王府的二公子也在,臣特意去了趟摄政王府问了他当时的情况,据二公子所说,当时他和画鸢楼的芜儿姑娘待在房间里,听见惊叫声之后只见到林清手中握着把带血的匕首,而牡丹姑娘已经倒在了血泊中。”
“在此之前发生的事情二公子并不知晓,四皇子殿下当时也在,且是四殿下亲口说林清杀人。”
宣帝意味不明的笑了声:“堂堂皇子,去逛青楼?”
谢钰识趣的没有说话。
“穆修齐也在?”
谢钰道:“是,林清当时意外摔下楼,是二公子及时拉住了他,为了救下林清,二公子和画鸢楼的人产生了争执,并且将事情闹到了京兆府,还是世子出面把人领了回去。”
“事后二公子被世子罚着跪祠堂,是公主殿下去了摄政王府,把人从祠堂里救了出来。”
谢钰淡淡道:“为了此事,公主殿下和世子似乎闹得不愉快。”
宣帝知道他说的公主是指的哪一个,对于长姝的偏心眼他已经见识到了,所以也并没有太多的意外。
而且,只不过是一个成日里惹是生非的少年而已,她乐意宠着就宠着,就她那护崽子一样的态度,再对上穆修远那么个正经严肃的性子,闹得不愉快很正常。
宣帝并不关心这些少年少女之间的琐事,便又问道:“老四怎么说?”
“臣没问。”谢钰垂眸,“事关皇子殿下,臣不敢擅作主张。”
宣帝不置可否,转眸又看向另一侧的林尚书:“林爱卿,既然想要朕为你做主,你可有令郎无罪的证据?”
林尚书跪伏在地上,哽咽道:“回禀皇上,犬子向来胆且从未近女色,他绝不可能去那种风月场所。”
“更何况犬子不过一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他根本就不可能有那个本事杀人,请皇上明察。”
宣帝看向他:“你认为你儿子是被人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