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桓帝接过毒酒,对着圆球就浇了下去。浇得越多,圆球周身的莹白也就越暗淡,而且那种暗淡几乎是肉眼可见的。
原川站在一边,看到一幕,顿时惊讶得瞪大了眼。
这是个宝贝啊,居然还有区别毒药的作用。陛下不愧是真龙,随意捡了珠子都能是个宝贝。
眼见毒酒见底了,晋桓帝终于停止动作。他把酒壶扔给原川,眼睛盯着圆球。
一盏茶后,圆球依旧暗淡,没有丝毫变白的迹象。
这球能辨认毒酒,却不能自发变回来,猜想被证实一半。晋桓帝难免有些意兴阑珊,把圆球丢给原川,走进屏风后。
“更衣。”
虽说这世上,辨识百毒的宝物并非世间独有。但也是极为罕见,千金难求的。原川哪里敢像晋桓帝这样的宝物随意放置,他小心翼翼接过圆球,把它放进玉石盒子里。这才走到屏风后,再为晋桓帝更衣。
晋桓帝有力的双臂搭在木桶边缘,半个胸膛露在水面以上,朦胧的水汽凝结着小小的水珠从下颌滑落。
他头靠着浴桶,深邃的眸子此刻放松得闭着。
“原川,你说说看这是谁这么迫不及待想要朕的命?”他闭着眼,恍若闲谈般开口。
“这……奴才愚钝”正在为晋桓帝擦拭手臂的原川有些犹豫,毕竟想让晋桓帝死的人太多了。
现在云炎国国立强盛,远胜于其他国家。其他国家既畏惧云炎的强大,又垂涎于云炎丰富的资源。所以一些有野心的国家威慑于云炎国的强大不敢坐大动作,却是小动作不断。
而在云炎之内少年天子初成,手段却果决诡谲,眼里更揉不得沙子,根本不顾及某些老臣利益。享受过权利的人又怎么忍受地了,自然恨不能将晋桓帝除之而后快。反正这云炎的血脉又不止晋桓帝。
这首当其冲便是云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裴楼。他是上任皇帝的左膀右臂,极得信任。而今还身负从龙之功,晋桓帝能继位,他有很大的功劳。而他的妹妹是当今太后,后宫之主。
因此往日一心报国的青年,如今已被权势侵蚀,变成可以一个不折手断的揽权者。
这些原川心里都明白,只是他胆子在大也不敢揣测圣意。
“朕看你不是愚钝,你是敷衍朕。”晋桓帝动作未变,就连语气也没变,可说出的话却让原川软了双腿。
“陛下,奴才冤枉啊!给奴才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敷衍陛下啊!”原川跪在木桶边,尖细的声音声嘶力竭,像一个备受冤枉委屈的两百斤的大胖子。
“闭嘴,还不滚起来,看着心烦。”被他尖细的声音吵得心烦,晋桓帝皱了皱眉,不耐烦地摆手让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