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佳政泪眼婆娑,楚楚动人。
可这些,显然根本不足以打动战北恒。
瓷器片儿再深入了几分。
再这样下去,李佳政必死无疑。而战北恒也必定背负上杀人罪名。
林江夏慌了,忙不迭上前,猛然从身后抱住战北恒,几乎哀求在他耳畔说:“战哥哥,不行,你不能这么做!放了她吧!”
“林江夏,我不用你替我求情!”李佳政眸底撅着泪:“北恒,你要杀就杀好了。人迟早都是要死,能死在你手上,我很开心。”
甚至为了配合那番话,她嘴角轻轻抬起。
林江夏看的真切,也不得不承认,那抹笑美的令她这个女人都忍不住为之心动。
那时,庄园外,传来警笛声。
战北恒手中捏着的沾染了李佳政血色的瓷片儿,被扔到一旁。
他起身,转而抱起林江夏,大踏步离开主卧。
李佳政匍匐在地毯上,望着战北恒背影,心态彻底崩了,哭声在此间才爆发出来,猛得嚎啕大哭起来。
林江夏依偎在战北恒怀中,耳间徘徊着李佳政的哭声,那是一种很奇特的感觉,让她恍如在梦境一般。
唯一真实的,便是这张近在咫尺、好似刀刻一般的英俊面庞。
她微微抬起嘴角,轻抚他面庞。
可战北恒依旧是一脸冷漠,仿佛尚未从李佳政的那番话中,回过神来。
直至上了警车,林江夏也搞不懂,战哥哥到底是因为警方的到来才放下了瓷片儿,还是被李佳政那楚楚可怜而又绝美的一笑打动。
林江夏侧眸望着车窗外,心思莫名沉甸甸的。
她又晃了晃脑袋,那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关键是北恒平安无事。
警局里,两人做了简单笔录。
当战北恒听到林江夏用烟灰缸连续开了两个人脑壳儿后,一脸震惊,满是错愕望着林江夏。
林江夏被她盯得有些发毛,微垂眸子,笑容尴尬:“当时我是情急了嘛!不那么做的话,可就危险了。”
单是想想林乐羽的病态表现,到现在林江夏还浑身鸡皮疙瘩呢。
战北恒若有所思颔首。
“您放心,这种情况,是可以视作正当防卫。况且两人都已经被送到医院,没有生命危险,自然也就不存在防卫过当的情况。”警员很体贴,做了简单解释。
林江夏松口气,没有生命危险,她负罪感还能小了很多。
笔录做了好久,直至天依然全黑了,两人才离开警局。
战北恒面颊上,早已露出不耐烦神情。
冯一树驱车,下车躬身替两人拉开车门,林江夏挽着战北恒上车。
在后排座椅坐下,战北恒始终一言不发,只是微皱眉头,望着窗外,仿佛心思沉重。
林江夏担心问:“北恒,你怎么啦?”
她抻着脖子,试图与他对视时,他却很自然避开了她眸色。
那让她不由得心慌。
不由分说跨坐到战北恒膝盖上,双手狠狠捧住他面颊,强迫他望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