湓浦驿站还是一样的破旧,若非他们二人坚持,说是驿站比较实惠,而且好歹能混两个免费的房间,否则洛九一定会带着大伙去县里住客栈。
吕涛却是不干了,愤愤道:“这个价,就这样的条件?”
六间房还有两间是免费的,居然收了八钱银!这已经差不多相当于外面客栈的价了!
辛子也咂舌,几个月前她来的时候没花过银子。如今听吕涛这么一说,才意识到这个驿站不仅是条件不好,居然还宰客。
为了弄清楚,究竟他们是看洛九比较豪爽才挑人宰,还是对所有人都一样。吕涛特意拉上辛子在前庭观察了好一会儿。
又一次目睹了一个瞧着像是商贾的人笑呵呵地掏了“天价”房钱,他坐不住了。
拉住了刚才那位老兄,拐到了驿卒看不到的地方。
“这位老兄莫不是没住过客栈,你刚才花得银子,都够在外面住最上等的客房了!”
那人听到这样的消息竟也不恼,仍是笑呵呵的,“那有什么关系?我整年整年的到处做生意,一年也不过路过这里一两回,多给些也没什么。”
吕涛:“…?”
嫌银子多给他啊!吕涛搞不懂这人怎么想的,上赶着让人宰。还想要再问些什么,那人却自己走了,只留吕涛在后面独自思考人生。
辛子坐在正堂,以为会看到那人在吕涛的带领下骂骂咧咧得去找驿卒的麻烦。没想到却是他一个人脸色怪异地走过来。
“吕大人怎么了?”
“真是奇了,难道我与中原脱节太久,思想已经跟不上了?还是该说我大邺已经强盛到这种地步了!”
“虽然不知道你为何发出这样的感叹,但是我才离开京城半年,我可以证明,吕大人你并未与世俗脱节。”
辛子也好奇,不过半盏茶功夫,他怎么就发起这种感叹来了,问他到底怎么了。
吕涛嘴角一抽,“我说那人上赶着被宰的你信吗?”
……
已是冬月过半,大河之上船只来往,比一年当中任何时候都要热闹。
再过不久大河就要开始结冰,这南来北往的商旅会趁此之前回乡,否则只能错过年节待来年再回了。
湓浦驿样样不好,只有一点还能看得过去,那便是离湓浦县近。不像别的驿站,方圆数十里绝对没有别的城镇。
除了杨母和沈家兄妹,这一行人都是不会亏待自己的。虽说洛九行走江湖,只要有条件,那平日里也是不会亏待自己的。
那怕是辛子,入了宰风府后吃用也是不一般的。
虽说她其实无所谓,但架不住苻千凡等人在见识了湓浦驿的伙食之后,都要求入城去。
“比起这种饭食,小爷宁愿吃咱们自己带的干粮。”
这是苻千凡的原话,即使出门在外山珍海味吃不上,那也不能吃猪食啊!
入城时刚好赶上饭点,各酒楼饭肆人满为患,大多以外地人为主。
七拐八拐的,终于在一个人流不那么多的街上,找到一家还算人少的酒楼。
人少也是相对的,不过是还有能容下她们这么多人的空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