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风暖暖心情不佳,赵烜并没有着急带她回府。
而是带着她来到一间极大的船坊,这船坊立于湖边,足有一座阁楼那般大,不时的几只小船划来,便有人上了船坊,也有人从船坊雇个船夫向那湖心游去。
来此的大多是些文人墨客,带着些诗文画卷彼此探讨。
华灯初上,坊中有清浅的琴音传来,不似那花楼中的靡靡之音,反倒是清绝至极,弦弦入耳,倒是高雅之音。
赵烜两人所在的隔间是顶楼中的一间,推开窗便可将那湖光山色尽收眼底,阁中一个香盏焚着味道清浅的香木,丝丝缕缕的烟气漂浮在空中......
闲庭小坐,别有一番风趣。
风暖暖目色远眺,安静的看着远处湖面上的游船。
她本就伤病未愈,如今更添心结,苍白的脸上一丝血色也无,让人看着心疼。
赵烜不由叹了气,他是怎么也想不到,有朝一日他们竟也可以彼此相对而坐的隔亭赏景却静默无言。赵烜神色复杂的看了风暖暖半晌。
“你看着我做甚?”风暖暖察觉到他的目光,回眸对视。
“以前我总觉得你笑得没心没肺,傻乎乎的,可现下,我却格外想念你那时候格外灿烂的笑容。”赵烜看着她,平静道。
风暖暖一怔。旋即,唇角咧开一个弧度,渐渐上扬露出了一排小白牙,随着唇齿的不断展露,最后变成一抹肆意而张扬的笑。
心里被掏了一个洞,她虽笑得肆意,可哪里还能真如她表现得这般风轻云淡?
赵烜默然的看了风暖暖片刻,她的笑还是那个笑,眼还是那个眼,可人却已经不是那个人了,赵烜偏过了头去,只觉得此时这张脸上不适时的笑刺目的很。
他倏尓想起那日宫宴上那个身着丹青色纱裙、傲视众人的女子,赵烜默了一瞬,忽道:“那日内廷中见你,珠翠如碧,眉目间远黛青山,一颦一蹙间就拨乱了人的心绪,直将那宫中千百女子都比了下去。”
风暖暖睫毛轻眨一下,不言,亦不甚在意。
赵烜心里苦道,世间哪个女子不喜被男子赞扬容貌,难为他认真的酝酿了一番这辞藻,竟没能在她眼中冒出个一星半点的火光。
他并非刻意赞美,那一日,她立于人群之中,一袭长裙华光如月,眉眼轻眨间便已拢尽了万千风华,自此成了他心底那片塞外风雪中一枝常开不败的凌霄花。
风暖暖默了半晌,忽然开口道:“那时候,你为什么会来我家?”
“自然是喝多了还不起酒钱,只得卖身相抵了。”
“你堂堂王爷,为什么还不起酒钱?”
“我皇兄怕我喝酒误事,发了话不让我手下给酒钱,我只得被人要债满街跑咯。”
“为什么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