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和公主打着两国邦交的旗号宴请赵烜,他没有理由拒绝,再者说,静和公主到了云阳多日,按照礼数早应该觐见,只不过,因为赵煜病重、赵烜无暇顾及,因此一直没能设宴为静和公主接风洗尘。
这厢,静和公主非但没有不满之意,还主动宴请赵烜,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再拒绝了。
赵烜只得应允。
赵烜望了一眼窗外苍茫的天空,面色更添忧愁,他担心的人一直没有音讯,而他却走不开。
沉了半晌,赵烜吩咐侍卫道:“今夜全城戒严,命飞鹤将军仔细查看,以防宴饮生变。”
侍卫领命下去。
玄峥沉吟道:“你是怕那静和公主今夜有所行动?”
赵烜道:“只是防患于未然。”
赵烜说罢,便看向玄峥:“我既去不了西厥,不如你替我去吧。”
玄峥气结,冷哼了一声,看向赵烜:“对于那位和亲公主,你究竟怎么想的?”
赵烜道:“置之死地而后生。”
“如何置,又如何生?你要知道,以那丫头的性子,要是知道你和亲之事,只怕又要大仁大义的成全你了。”
“那便将这戏演到底吧。”赵烜苦涩一笑。
玄峥不解的皱起了眉头。
赵烜解释道:“她误会了也好,反而安全些,为今之计,只有先稳住了西厥,让他们掉以轻心,再一举歼灭了。我需要的是时间,所以在此之前,她的安危,便交给你了。”
玄峥咬牙道:“我当年真是闲得慌才应下陛下来给你当护卫。”
赵烜便笑:“我也没见过哪个护卫能照你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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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霆接到宁王令旨,立时便带着皇城护卫军包围了整个云阳城,开始戒严,几乎滴水不漏。
街上,正在摆摊的小贩们见此也纷纷收拾起东西,打包回家了,一时间,街道上很快便被肃清。
因着人群骤散,不远处一个穿着粗布衣衫头戴斗笠的人便显得尤为突出,周边是匆匆回家的人,而此人不疾不徐的在街上走着,腰间别着一把弯月刀,帽檐压得极低,只可见尖瘦而苍白的下巴。
李云霆远远看着,顿时起了疑心,大步走去,近乎本能的抬手按在了腰间的长刀上,他伫立在那人身前:“你,什么人,不知道今日宁王殿下与静和公主宴饮,全城戒严吗?”
“是么?”那人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继而徐徐伸手,摘下了带在头上的斗笠,“看来,是我来的不是时候。”
斗笠下露出一张苍白如纸的面容,额角上横亘着一条狭长的伤疤,整张脸上毫无生气,惨淡的令人骇然,唯有一双清透的眸子泛着淡淡的光华,却足以让李云霆怔在当场。
“你......”
“他在哪,我要见他。”
李云霆面色犹豫,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