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曾言言第一次来张程颐的家。

庄健强倒是去过李皎然自己的家，不过他结婚之后是新买的房子，他的确也是没来过。三个人挺新鲜地打量着周边配套和小区格局，庄健强叹道：“上海房子现在真的贵啊，大宁算是闸北比较远的地方了，也要一万多。”

这话另两个都没接茬，庄健强不好去逗曾言言，便扭头对林逸说：“这位公子是没感觉的，你可是住在市中心的有钱人。”

林逸无言地白了他一眼，一副懒得和你计较的表情。

电梯到了，关于这个话题就暂且告一段落。门铃响了之后，过来开门的李皎然见门外齐齐站着三个，一下子有些反应不过来：“你们一起翘班过来的？那老板会不会等我陪产假结束了通知我不用回去上班？”

“老板派我们过来检查你陪得是不是够合格。”庄健强把一盒车厘子和一坛酒酿丢给李皎然，换了拖鞋，率先冲进去观察新居。准备怀孕之后，李皎然和张程颐把房子置换成了三室一厅，时间算得刚刚好，装修完透了半年多的气，等张程颐生下孩子之后，双方父母轮流过来照顾母子，也正好有足够的房间。

“你们来啦！”听到动静的张程颐也从房间里出来，看到曾言言，笑得眼里都闪出光来，“哎呀言言，我真的好久没见到你了。”然后冲上来给她一个拥抱。

三个男人看到这一幕，有点尴尬。李皎然先摇摇头：“女人们哪。你们先坐，我去烧菜。今天简单点，主要吃牛排。”

张程颐给他们都倒了茶水，拉着曾言言坐在沙发上。

“你怎么好像瘦了呀，是在减肥还是累的？”女人们的话题，好像总是躲不过这些。

丰腴了一些的张程颐，连双手都更绵软了些，手感很好，曾言言颇为享受地捏了两下：“是你胖了吧，哈哈哈。现在这个样子更好看，白白嫩嫩的。你把程颐养得不错哦。”她扭头看看李皎然。

“还能开玩笑，那我就放心了。王家维的那个事情，我还真的有点担心呢。”张程颐看着曾言言的眼神，真的有姐姐一般的心疼。

林逸此时完全没有意识到两个女生是在讲很私密的话题，听到一个不认识的名字，忍不住问道：“王家维是我们认识的人吗，我有点想不起来。”

只见四双眼神齐刷刷地射向他，林逸知道自己一定是说错话了，却不知道错在哪里。这也真的不能怪他，曾言言的男朋友，并不是日常会和他去谈的八卦，林逸对这个名字几乎全无印象。

看出了林逸的惊愕，也看出了其他人的紧张，曾言言还是把头转向开启这个话题的人。她挽着张程颐的手臂，把头靠在她的肩上，眼神却不知看向何处，接下来的话也不知道究竟是说给林逸，或是谁，也可能是说给自己。

…

“王家维啊，他可能算是前男友吧，但是我们从来也没有说过分手。有些人不再在一起了，甚至都没有什么道理。不过这样挺好，回忆起来，大都是开心的事……”

李皎然早就借口去煎牛排开溜了，庄健强拖着林逸，说是帮忙去洗西蓝花。三个男人把厨房门一关，开始了针对某个的严厉“批斗”。最后李皎然的结论是，你这呆子活该没有女朋友。

耗了二三十分钟，李皎然相信老婆大人应该已经顺利地把曾言言从那个情绪中带出来了，小心翼翼地让庄健强去试探一下外面的情况。庄健强拉开厨房的们，问道：“妹子，桌垫在哪里啊？皎然说差不多准备吃饭了。”他看起来是四下在找隔热垫，其实偷看了曾言言好几眼，只见那姑娘抱着一筒薯片，和张程颐一人一片吃得不亦乐乎，并且盯着电视目不转睛。庄健强看了一眼，好像是一部现在很多女生在追看的连续剧。

在桌上摆好了5个隔热垫，庄健强在厨房门口大喊一声：“我这里准备好了。”里头两个看了看他的眼色，终于放心地端着盘子出来。

“哎呀李皎然，我是真没看出来，你做饭有大师水准！怪不得把我家程颐喂胖了一圈。”

五块牛排都煎得7分熟，横切面隐约能看到一抹粉红，旁边点缀着新鲜的西蓝花和胡萝卜，绿色和橙色带点健康的感觉。黄油的香气弥漫在空气里，让人一下子觉得肚子好饿，曾言言感到刚才薯片实在吃得有点多。

搓着手愉快地坐下，这顿家庭聚餐顿时有了温馨的气氛。

餐桌是长条状，曾言言和张程颐坐在一起，三个男生坐另一排，巧的是，林逸和曾言言面对面坐着。他知道自己刚才犯了个什么错误，小小翼翼地观察着女孩的表情。曾言言看起来，真的是被眼前的牛排吸引住了，认真地用刀叉在和它搏斗。只见她先是把牛排切成五条，然后再依次切成小块，方便入口的大小。一口牛排细细地咀嚼，偶尔停下来喝一口苏打水，鼻腔里发出满足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