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不肯说,傅珈蓝自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话锋一转,直接问到枉死的女婴上,
“跟我说说你们家族里夭折的女孩。”
五个男人的脸色猛大变,陈树三兄弟相互看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慌。
“我们家就一群爷们,没有女娃。”杨树父亲依旧滴水不漏。
听到自己爷爷这么说,那个才十八岁的男孩猛抬起头,不解看着他的爷爷,欲言又止,但挣扎几次后,终究还是低下头,沉默不语。傅珈蓝自然把这一切收归眼中。
“没有?”纤罗冷嗤,“我都看见了,您还是说实话吧。”
杨树父亲手一抖,老眼看向纤罗,眼睛满是探究。
“女娃娃,你说什么?”老人刻薄的眼睛眯了眯,语气里带着长者的威严,“这话可不能乱说!”
敢在老娘面前摆老人的普?纤罗心中不屑,挑花眼也眯了眯,樱唇勾起一抹神秘的笑,视线故意绕着屋子转了一圈,最后停在屋子正中央的位置,瞳孔颜色深了几分。
老人的心随着纤罗的视线跳动,但面上还是不动声色,他不相信一个黄毛丫头能知道什么,可蹦蹦直跳的心和微微发抖的手还是出卖了他。
“大爷,你媳妇额头是不是有一道很长的疤?”纤罗幽幽问了句。
“胡说,我娘头上没疤。”杨树年龄较大的弟弟反驳,没注意到老人的脸已经煞白。
“这位大哥,我可没说她活着的时候啊,我说的是她死的时候。”纤罗慢腾腾说出这句话。
那一家子听完,全都一副被雷劈的模样,看纤罗的眼神变得不一样了,原本的防备神色带上了一丝恐惧。
“你怎么知道我奶奶死的时候头上有道伤痕?她已经过世十年了!”男孩目光直勾勾盯着纤罗,情绪有点激动。
“呵……”纤罗笑而不语,抬起纤手指着屋子正中央的位置,美眸意味深长地看着那一家子。
“什么意思?”有点傻气的杨树傻愣愣一问。
“她死在那,现在,还在那。”
纤罗的声音绵长带着蛊惑,听得兄弟三人脊背一麻,浑身鸡皮疙瘩往外冒,下意识顺着纤罗指着的方向看去,心跳快得连纤罗都能听见。
然而,空空如也,除去光线有点暗,再无别物。三人同时松了口气,下意识摸了摸额头,这才发现自己竟冷汗淋漓。
“生光白日的,姑娘你别吓人!”杨树的小弟带着怒气抱怨了一句,惊魂未定。
“吓人?我就不信这十年间你们起夜时都没碰到过。”纤罗笑得有点骇人。
“你……你……骗……骗人!我娘早死了!”杨树小弟指着纤罗,身子不受控制抖动,说话也结巴了,眼中的惊恐说明他无意间真的看到过!
“我没骗你们啊,她就躺在那呢。你娘说,她叫大妮子,是隔壁村的,十四岁就卖到你家给你爹当媳妇。她下巴有个黑痣,死的时候穿着一件青灰色的褂子和一条黑色的裤子,还有,她还告诉我是谁杀了……”
“够了!”老人打断纤罗的话,青白不定的脸隐着怒气,眼中的警告很明显。
不过纤罗没把老人的警告看在眼里,笑得格外灿烂,道:“怎么了?你不想知道是谁杀了你媳妇?还是说,你想隐瞒什么?”
话落,除了老人,其他四个男子脸色均一变,联想到老人的反应,竟都怀疑看向老人。
纤罗的话击破老人最后一道防线,老人长叹一声,缓缓闭上浑浊的眼睛,声音带着颓然。
“你们想知道什么?”
“你们家枉死的女孩。”傅珈蓝接回问话的茬。
老人睁开眼,遍布沧桑的眼眸看着傅珈蓝没有表情的脸,道:“先告诉我,你们是怎么知道我老伴的?”
“她能看见已逝之人。”傅珈蓝瞟了纤罗一眼。
老人眼神闪过震惊,愣愣看着纤罗,道:“你真有阴阳眼?”
“是。”纤罗脸不红气不喘承认,天眼比阴阳眼强,但能看见鬼这一点还是一样的。
“我说……我都说!”老人终于被打败,一瞬间好似苍老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