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上中学一年,繁重的课业压力、父母的殷切目光、老师的滔滔教诲,这三座大山就立在眼前时刻提醒他们为了人生理想、为了家门荣光,要像上了发条一样一步步向前。他们的假期有像易冬一类的,忙着学习竞赛,还有像舒心一类的,报了各种各样特长班,再有就是像霖山一类的,换个城市去游山玩水。
四个人,只剩下溪云无事可做。十二岁,溪云突然感觉到从来没有过的孤独,2002年的夏天有点凉。
霖山刚去广州的两个星期,电话打得还比较勤,唠叨不完自己的所见所闻。什么高楼多高,霓虹灯多漂亮,食物多好吃云云。可是后来,霖山好像忘了溪云这个“留守同志”,溪云打电话回去也被匆匆挂了电话。
第三个星期:
“喂?杨大少爷?你最近怎么销声匿迹了?”
“溪云,我现在有事儿不方便,以后再说,好不好?”
“嘟——嘟——”
第四个星期:
“霖山,你有点乐不思蜀啊!”
“恩,有点儿~我想到开学的时候再回去。”
“你说什么呢?你答应我要陪我一起去的啊?!”
“我现在有点儿走不开,等开学了再去不行啊?”
“你能有什么事儿走不开?你家生意现在就交给你了吗?你怎么又说话不算话?”
“对不起啦,我现在真得走不开,要不你叫舒心易冬一起吧?”
“我能指望你什么?!”
在后来的两个星期,溪云和霖山再没通过话。
假期过了一个月,易冬终于去北京把比赛比完了,接下来的的日子会稍微轻松些。她回来的第二天,溪云“不辞辛苦”跑去她的新家。由于长时间没有出过门,她的脸色像是一种病态的白,没了平时那旺盛的血色,盛夏的阳光下更显得憔悴。
“你这是生病了吗?”易冬竟然看着溪云的脸,而不是看着书。
“没有,我这是躺的,这一个月你们都忙得风风火火,我闲的快长毛了!”溪云看着易冬的眼镜好像又厚了点儿。
“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还好,本身觉少,要是舒心听见这话,非得被你气死。”
“我说我挺羡慕舒心的你信吗?”溪云突然很认真。
“别人说我信,不过你说我不知道。”
“为什么?”
“舒心的家庭环境是很好,她的爸妈也对她给予众望,可是不管她怎么努力她都得不到,得不到你悠哉悠哉就能得到的东西。”
“什么东西是悠哉悠哉就能得到的?!”溪云反问。
“那你跟我说实话,你是真的羡慕舒心吗?你只是现在还接受不了你爸妈离婚吧?”易冬摘了眼镜,躺在床上,“虽然我的成绩比你好,可是你想想,你因为学习成绩苦恼过吗?这一点不管是我还是舒心都没法像你一样随心所欲。”
“你觉得我随心所欲吗?”溪云一样躺在床上,“我想见见那个女人,你能帮我问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