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是摆摆手,招呼着自己的婢女离开,至于小七傻乎乎的瞪大嘴巴看着她,她就当没看见了。
半个时辰之后,高函睁开眼睛,脑子里的那股迷糊劲儿,总算是过去了。
“今儿怎么这么安静,小七,小七,人死哪儿去了?”
他大叫着,小七从外面急匆匆的跑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莲子羹。
“不错,居然学了这手艺!”笑嘻嘻的接过莲子羹,吃了一口,他满意的赞道:“我睡了多久了,其他的人呢?”
“不是我做的!”
小七低低说了一声,也不管高函有没有听清楚:“其他的少爷们,都出去玩了,那位苏教授说,大家今天的课业做的很好,都过关了,所以给了大家一天的假,少爷,要不,呆会咱们也出去走一走?”
“你想出去啊!”高函点点头,“那你就出去走一下吧,别走丢了啊,天黑前回来,我就不出去了,这几天累得啊,我好好的在家里歇息一下!”
“谢谢少爷!”
小七可不知道多高兴了,掉头就往外跑去,这半个月,高函憋得住,他小孩子心性,可是憋得惨了,此刻主人得允,简直是如同脱缰的野狗,三步两步就窜出院子,没了人影。
“这家伙!”高函摇摇头,几口将手中的莲子羹吃完,站了起来,伸手就往床头摸去。
他记得自己倒床之前,可是小心翼翼的将自己从苏老头那里领到的腰牌塞进了床头的,只怪酒意上来的太快,他都没好好的看清楚那腰牌是什么模样。
触手是冰冷的硬物,他拿出腰牌,仔细端详了起来,居然是素云纹铜牌,巴掌大小,正面云纹环绕中,“信王卫侍”四个大字镌刻其中。
反面,同样位置镌刻这一行小字“卫官军悬带此辟,无牌者依律问罪借者及借与者罪同。”在牌身侧面,则是刻有牌码,“零零捌”三个字,清晰可见。
这是侍卫牌啊,不是什么王府行走腰牌。高函拿着腰牌,心里乐了一下,还是零零八号!
看来,果然信王过得战战兢兢,身边都没几个人,只怕亲信的更是寥寥无几。
自己这个后进之辈,不过是因为身家清白,又是领地忠信之民,也能混到一个零零八号的侍卫牌子,这还真是运数啊。
按照这苏老头在辩毒识毒方面这种下死手教授他们几个的模样,只怕现在的信王日子过得提心吊胆,每天都担心阉党害他,当皇帝这种事情,只怕这信王,现在自己都不敢想。
算算年纪,只怕他也是在十王府熬时间,等到一到十八岁就出京就藩,回自己的封地,那时候,他才算是安全了。
自己这个侍卫零零八,看来还是风险不小的啊!
他摇摇头,将腰牌放进怀里,从他站起来对着苏教授说出“高函愿为信王殿下效命”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以后的人生,怕是和他早就规划好的大不相同了。
他没有去追逐机会,但是,当机会到他面前的是,他可是不容机会错失。
天底之下,有哪一个大好男儿,不想自己的人生,活的更精彩一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