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函微微笑了一笑:“你魏公公当年要拿人,也让人写了不少旨意吧,所以,咱们这些办事的人,只要做对了事情,顺应了上面那位的心思,那就足够了,你说对吧!”
“皇帝说不一定,只是想远远将我打发开来呢,我虽有过错,但是侍奉先帝,我还是用心的,哪怕功过不能相抵,皇帝也未必一定要我的命!”
魏忠贤眼帘垂下,目无表情的说道。
“你要这么想,今上进宫的第一天,你就应该请辞,说不一定,今上还真就能放过你了!”
高函摇摇头:“可惜,你贪恋你的权位,舍得不这一身的荣华,以至于非得留不住这些了才请辞,主动的,和被动的,结果怎么可能一样呢?”
“所以,九千岁,您老人家威风一世,难道非得在这事情上磨磨蹭蹭么?”
魏忠贤看着高函,眼神狠毒:“你不足百人的锦衣卫,未必能留得下我!”
“但是,你魏公公还是和这位一起下船来了啊!”
高函笑了:“而且,你的那些党羽,你还特意吩咐他们留下来,所以,我就知道魏公公你是明事理的人,知道这结局没法改了,放心,魏公公你英雄一世,总得让你离去的时候,不至于过去凄惨!”
“那我为什么有一拼之力,还要下船来!”
魏忠贤嘴角冷笑。
高函嗯了一声,沉吟了一下,缓缓开口道:“魏钊和他的儿子魏子期,也在船上吧?!”
魏钊是魏忠贤的兄长,他的儿子魏子期,也就是魏忠贤的侄子,今年不过十岁,作为魏家的独苗,魏忠贤被贬的时候,自然是要呆在身上的,以防被人加害。
“魏钊必须死!”
高函点点头:“不过混战之中,魏子期下落不明,不知所踪,我想,这种小纰漏,应该没人会指责我!”
魏忠贤沉默了下来,他下定决心回大明,就知道是这个结局,不过如果能留下魏家的血脉,总比满门抄斩的强,他不信这个锦衣卫的高函,但是他很确定,就算自己身死的话,自己的这些党羽和高函的这些手下厮杀起来,高函的人也剩下不了几个。
“十个人,加上魏子期,还有外面那艘船上的水手,放他们离开,不许派人跟随,一个时辰后,我魏忠贤的性命就是你了!”
高函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对着孙玉林使了一个眼色,孙玉林立刻匆匆的跑了出去。
不多时,海船上下来几个人,带着一个少年,匆匆的朝着这边走来。
高函轻轻的走出了屋子,将门轻轻掩上,里面此刻,大概是在生离死别吧,不过,这一切都不关他的事情了,能不动刀兵的解决这事情,那就最好不过了,困兽犹斗,最为凶狠,真要是没了活命的指望,这些人反抗起来,还真是一件头疼的事情。
身后的屋子们打开来,刚刚从船上下来的几人,又带着那个少年上了海船,然后,船上的人,开始依次开始下船了,而且,一下船,面对这虎视眈眈的锦衣卫,他们干脆利落的抛下武器,表示降了。
海船慢慢的晃动,开始离开码头,远处堵住这私港的海船,也开始慢慢的挪开位置,让这海船从这私港里出去。
下船丢掉武器,被锦衣卫看守的那些人,看着远去的船的影子,一个个眼神复杂,不知道想些什么。
暴起的终究还是没有,老老实实被拿着武器的锦衣卫围着,直到海船消失在了天海之际,他们才回过头来,看着坐在正当中屋子里的魏忠贤。亲亲qin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