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久之后,两个人身形突然分开站定。
归云鹤手腕处慢慢流下献血顺手指滴在滴在地上,显然他赡不轻。
回涵建劈刀依然举过头顶,人直愣愣的定在原地。他胸前破烂不堪的羊皮袄更加破碎,碎布条夹带破碎的羊皮被冷风刮的乱飞。顷刻间裸露的胸膛便被刮的刀割一般的疼。他知道归云鹤刀下容情,让给他一条命。
“归大侠你这又何必,杀便杀呗,半途停滞差点儿搭上一只手!”他话时暗自看见自己的马向他奔跑而来。
归云鹤:“值了,你不应该死!”
回涵建脚下连连顿地,“你我各为其主,你下不来手,我又岂能占这个便宜!这还打个屁!”此时马正好跑到他的身上,回涵建一个翻身上马,那马一声长啸,纵蹄狂奔,霎时间去的远了。
归云鹤的马是御马,千挑万选出来的良驹。可是却不能像回涵建的马一样通人性。他打了好几个口哨这才溜溜哒哒的一路跑步似的跑来。
归云鹤无奈,只好迎着它走去,在此时回涵建已经踪迹全无。
归云鹤的坐骑还是不急不慢,他气不过想要狠狠抽它几鞭子。又下不了手,两个多月来这匹马着实受了不少苦头。御马自成为御马之后必然娇生惯养精料细粮的圈养,虽神驹却受不了塞北极寒之苦。不几就没精打采的生起病来,没有半日晃晃悠悠的就站立不稳了。没办法,归云鹤只好找了一家比较大的客栈住下来,给它请兽医调治。
花了上百两银子这才算逐渐好起来,兽医只一个症候水土不服。明白了就是富贵病。
归云鹤费劲巴拉的把这匹御马救活,自然而然的对它有一些关照,不急着赶路,尽量不去荒野之地,先让它适应了环境再。个把月它才又活蹦乱跳起来。
畜牲也是懂得情感的,它见归云鹤呵护有加,慢慢的撒起娇来,而它撒娇的方式就是各种不听话。
归云鹤再把它打个半死又实在下不去手,只好由着它的脾性来,一路上没少和它生气。
御马不听归不听,展开了蹄子撒了欢之后,可是相当的不同凡响。没半晌居然撵上了回涵建的尾巴。可撵是撵上了,御马的脚力又不行了,只得暂歇。这一稍歇,回涵建就又没了踪迹。就这么一个跑一个撵,一先一后就进入塞北蛮荒腹地。一连几之后他们的胯下坐骑全都疲累不堪,无精打采的了。
这一归云鹤将将看见回涵建的背影。“回大侠,你心疼自己的马,归某又何尝不是!这么下去它们都得累死!”
回涵建听在理,一拽马缰绳道:“归大侠且住,咱们都待在相互看到的地方让马歇歇!”
归云鹤:“好,明日你若还跑,咱们接着。哈哈哈!”
回涵建也哈哈大笑,这么有意思的追杀还头一遭。越来越像是场游戏。
“你不追了,我就不跑,反正到头来,还得让它俩歇歇。哎哎,你干啥去?”它的马在他话的时候溜溜哒哒的奔御马一溜跑去了,而御马又何尝不是。
归云鹤与回涵建俩人见两个畜牲你碰碰我的头,我挨挨你的背,甚是亲密无间。
归云鹤从马背包裹里取出件棉袍走向回涵建。回涵建也并不介意他的靠近,微笑的盯住两匹马的嬉戏。
归云鹤:“我身量要比回兄瘦,你穿里面正合适。”他见回涵建胸口露出的皮肉已经冻的青紫。
回涵建也不客气,就在大风里脱个精光,穿上归云鹤棉袍将破羊皮袄套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