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业嘉还想在医院住下去,好吃好喝好招待,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白采薇几乎来,虽然时间不长,他也觉得满足,停滞十几年的情感终于向前开动,怎能不兴奋呢?他靠在床头,抚摸着圆鼓似的肚皮,不自觉地翘起二郎腿,好不惬意。
正当他想维系这种平衡时,市领导一个电话把他拉到现实。领导话里有话,都是老油子,一个字足够点破谜底,顾业嘉放下二郎腿分别给白采薇和郑澍拨了个电话。
白采薇刚刚洗漱完毕准备睡觉,电话就在此时进来,白采薇轻叹一声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陀螺呢?”卧室门打开,门口两位老人礼仪般地站在门口。
“薇薇,这么晚了,你”白母担忧地问。
“妈,我出去一下,一会就回来了。”白采薇趴在白父肩膀轻松地。
“薇薇,你……”白母还想点什么,不过被白父打断了,“孩子出去肯定有事,”白父帮女儿整理了没有抻平的衣角,“早点回来,我给你留门。”
白采薇笑着挥了挥手急匆匆地逃出门去。眼泪在大门合上的那一瞬间落了下来。她没敢回头,抹掉眼泪向楼下走去,日子啊,涤荡起伏,生活啊,遍尝苦涩,一句话在她的心里沸腾。
白采薇何尝品尝过这种滋味,人生虽过四十,前二十年在父母的庇护下长大,这二十年又躲在吴悠南的呵护之下,她没有见过风雨,更没有应对风雨的能力。现在,她感觉自己像是被遗弃的船,在风浪里随波逐流。
白采薇推开病房门,屋里闪出一道光亮斩断了她的思绪。
“薇薇,你来了”顾业嘉激动地迎过来。
“顾局长,您,什么事?”
“嗨,真不想麻烦你,可是”顾业嘉扭过看了摆了一屋子的礼品和生活用品,“我这人生不会收拾,所以不得不麻烦你。”
“哦,这样啊,”白采薇着,她手里已经忙碌起来,把到处乱扔了衣服,毛巾逐件叠好,白采薇手指飞舞,一会蹲下,一会俯身,顾业嘉总能找到一个恰当的位置欣赏她的诱惑身材。
没多久,一屋子的衣物被整整齐齐地码在床下的旅行箱里。顾业嘉意犹未尽,他心里颇为后悔,“刚才真应该把所有东西都扔出来呢,嗯,再乱些该多好啊。”
顾业嘉看着叠好的衣服发呆的时候,白采薇已经洗过手站在床前,“顾局长,今晚出院?”
“嗯,今晚出院,明早上还得开个会。”顾业嘉拍了拍旅行箱,“薇薇心灵手巧啊。”
“过奖了,顾局长。”白采薇后退一步。
白采薇的躲避让顾业嘉有些失落,之前的热情洋溢,现在的冷若冰霜,这是怎么了?难道她又后悔了吗?不行,我绝不允许她后悔,我得再试探试探。想着,顾业嘉快速向前迈一步,两只手紧紧按在墙上。胳膊和身体与墙壁围成了肉盾牢笼。
白采薇顿时感到窒息的压迫感,白采薇使劲推了推,胳膊和身体纹丝未动。白采薇的脸红了,“顾局长,您误会我的意思了。”
白采薇后悔了,她不喜欢顾业嘉,她把顾业嘉翻过来调过去查看了几遍也没有找到一点能吸引到自己的地方,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她不能欺骗自己。顾业嘉的步步紧逼又推翻了刚刚建立起的好感,现在,那张烤焦聊芝麻烧饼如此近距离地展示在自己眼前,白采薇心中抵挡不住的干呕涌上来。她强忍着胃里翻滚的食物残渣,尽量心平气和地“顾局长,我们是同学,是朋友,不是吗?”
顾业嘉不否认“当然是,但是我们还可以是恋人。”
白采薇将双臂尽力撑开为自己争取一点喘息空间,“顾局长,我们是能是朋友,你知道,我爱的人是吴悠南。”
“你们离婚了!”顾业嘉提醒道。
“是的,我们离婚了,但是挡不住我爱他。所以,我不会接受任何人!”
“不,我会让你接受的,会的……”顾业嘉坚定地。
顾业嘉有些着急,血液也涌上头,脸色在瞬间变成黑紫色,就连坑坑洼洼里藏着的麻子也闪起亮光。白采薇把头扭向一旁,不敢看他,她总感觉趴在自己面前不是人而是一头发了疯的猛兽。
“薇薇”顾业嘉着,嘴巴开始向下俯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