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哥,能不能放我们走?”
平常利字当头,不怕地不怕的犇此刻却格外的冷静。他手里的微冲始终对着,态度恭敬甚至是略带恳求的问道。
这时候普通混子与顶尖亡命徒的素质差异就凸显出来了。
要是七城里路上跑的,十个起码有八个见着微冲得哆嗦,这玩意毕竟太过线了。
而曾锐虽然斜眼望着犇,但是手里的仿六四枪口紧锁三金眉心不放。
“拿把破枪,走就走,你也不留个名?”
曾锐话音刚落,犇枪口突然下放,朝着自己左腿直接扣动扳机。
“嘭!”
霎时,犇左腿血流如注。
“叶哥,我叫犇,是三金的亲弟弟。这一枪算我们不懂事儿,现在我们能走了吗?”
犇崩了自己一枪后,面色也有些苍白,但咬着牙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地问道。
曾锐低头轻叹了一声:“走吧!”
强横如三金,在这一瞬间也是飞快的跑了过去将犇一把抱住,抱头痛哭。
而曾锐五人驾车,扬长而去。
回去的路上,众人沉默不语。
就连往里日最活泼的虎和易达也闭上了嘴。
其实行动并不算失败,只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成功罢了。
回到院中,曾锐坐在屋外低头思考,他想好好的分析分析自己究竟是差在哪儿里。
就在这时,平常沉默寡言的张鹏,一屁股坐在曾锐身旁的石板上,望着远方道:“叶哥,有些事儿咱办成了就可以了。人家也是亲兄弟肯定能豁的出去,这结果能接受了。”
半响,曾锐才缓缓憋出了一句:“那叫犇的是个战士。”
在曾锐原本的计划中,对抗三金就是这一把的事儿。一群背后没人支着的地赖子,我就跟你碰一次,一次你就得散了。
要能把三金团伙给彻底整服了,那曾锐一行人想要在城北立足,不算畅通无阻,那至少也能够扫清绝大多数障碍了。
这也是为什么打人不打脸,更愿意简单粗暴解决对伙的曾锐。偏偏在三金面前,非想玩个让所有人下跪的画面。
因为只要三金跪了,那也就算是一把辙到底了。两伙人对上了,要是其中有一伙连朝着对伙亮剑的胆儿都没了,那这仗自然也就不用打了。
曾锐不但想从肉体上对三金团伙进行惨无壤地疯狂打击,同时还想从精神层面将他这一团伙彻底击溃。
可犇的突然出现,将原本十拿九稳的事儿给搅和了。宁愿给自己来一枪,也不愿意下跪的犇,也印证了曾锐的猜想,所以越发的觉得没能一把将三金整倒,有些遗憾。
要曾锐心里得有多怕那把微冲,其实也不然。
毕竟在专业的面前,曾锐不敢装什么大手子。但要在这些业余爱好者面前,同时端枪,曾锐有超过九成九的把握,自己先响。
他没打过一发空包弹,也很少拿实弹训练,但凡扣动扳机,每一次都是命悬一线。所以无论从心理素质,还是手上功夫都完全不是这些地赖子能够相比的。
之所以让曾锐选择了放他们走,肯定不是因为被这段同生共死的兄弟情给感动了。但也受到了一定的影响,例如他知道对伙也有人真敢拼命。
曾锐考虑到其他四人对枪械并不精通,琢磨着自己一把仿六四,就足够掌控全场了。可对伙除了有一把微冲外,三金的脚边还摆着一把五连。
已是大获全胜的局,又何必苦苦相逼。
白了,今本来就只是个摆场的事儿,争到这个份上真够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