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之中,阳灵绫连续数日熬夜不休,夜已是凌晨,自从南宫柳被游光珏紧急叫走之后,没了好戏看,她只觉眼皮渐渐沉重,上下一合,重重的倦意之下难以睁开,竟靠着凌云的后背沉沉睡去。
凌云背对着她,任她靠在后背,聚精会神地透过缝隙盯着外面的房间。
南宫柳刚刚下楼,不会很快回来,红舞娘纤手飞出一枚细针,插入地板之下,正好穿透至楼下柱师所在的房间,一根细细的红线连在耳边,翘着一双长长的玉腿,偷听到二人在楼下的谈话,心里惊疑:“难不成崆峒派也来了?那倒是有好戏看了。”
崆峒派同样是江湖上轻功撩门派,只是一直被神足教压着一头,然而神足教资历尚浅,崆峒派名门正派,创建足有七八百年的历史,远非神足教可比,仗着北境大宗门的身份,崆峒派对神足教极为不屑,将神足教视为南境不入流的门派,两派势同水火多年,江湖上,两派弟子相见必定较量一番,轻则鼻青脸肿,重则刀剑相向,死伤片地,矛盾越积越深。
因此,当神足教大柱师南宫柳看到教内两名高手,就算是受伤断了脚筋,论二饶上身功夫在江湖上也无人能够伤及其身,加上万仙楼里里外外十多名教中弟子严密把手,居然还被崆峒派的寒冰掌伤及性命,所以难怪大发雷霆。
红舞娘嘴角露出一抹微笑,自言自语道:“等你为了救人虚耗大半精力,恐怕床上只得任我吸取灵气了吧!”
“师父!”窗外一声低低的呼唤,那声音是如此熟悉,钻到凌云耳中,刚升起的一丝睡意顿时一扫而光,居然是她!
窗户被轻轻地推开,一个曼妙的身影跃进了房间,一身黑衣,脸上遮着黑色的面纱,眉眼中,低低如尘埃中苍白而绝艳的花朵,正是红舞娘的爱徒胡芍。
红舞娘脸上绽开笑容,随即收起了笑,脸上冷若冰霜,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世上最没良心的徒弟,是不是来看我怎么还没死?”
胡芍无奈一笑,道:“十年不见,师父越来越年轻俊俏了,当然,嘴巴也是越来越辛辣了,是不是黔州的辣椒吃多了。”
“臭丫头,还记得十年没见了,为何一直不来找我?”红舞娘嗔道,伸手将胡芍抱在怀里,轻轻挽起她的秀发质问着。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家规森严,及笄之后,整锁在闺房之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想翻山越岭去看你,哪里那么容易?倒是你,若不是这十年一届的修仙大会,你是不是也不打算来看看我?”胡芍并不愿意在师父面前提及自己因自卑而不愿出门,所以借故是礼教约束,不得远校
十年未见,今日重见到这个又爱又恨、古怪至极、不服礼教、潇洒不羁的蛊门恩师,她心中充满了无限的欢喜,仿佛一下子回到年幼时蛊门待过的三年时光,那时自己还未长成少女,了无烦恼,多么美好的一段岁月!
红舞娘凝视着胡芍,上下打量,眼中竟闪烁着晶莹的泪光,颤声道:“真快,我都不敢认出你了,十年时光,出落成一个俊俏的美人了,只是一听到你的声音,我就头皮发麻,生怕你又在什么地方给我下了毒,让我口吐白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