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家室之外,您比前皇后好了不止一星半点,皇上早先都夸过娘娘,又贤良又温婉,是最适合皇后这个位置的。”
听见这话儿,皇后却倏尔笑了,那笑声起初听起来十分开怀,可笑着笑着,笑声中却染上几分毫不可查的寂寞。
听出这几许寂寞,秋叶以为自己说错了话,竟一时不知所措。好一会儿,才见皇后的笑声停止,终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斐月是我这么多年来见过最像季清月的人,皇帝要的,也只是那一个替代品,只要斐月还在,就没人能动摇我的地位。”
秋叶一时还未想到这其中关联,门外忽而传来一声“皇上驾到”
紧接着,便见皇后的神色立时恢复了端庄,她站起身,朝着秋叶面色清冷道:“秋叶,该出去迎接皇上了。”
肖明轩今日听说斐月入了宫来探望皇后,故此才急急过来,可见出来迎接的也只有皇后与皇后宫中的一干人,不由眉头轻皱,可望见皇后温婉的面色,他的眉头又舒缓了几许。
只见他上前几步,搀扶着皇后起身,又一面不着痕迹道:“听闻今日你召了安平县主入宫?可是身体哪里不适了?”
闻言,皇后眉头微微动了动,转而又柔柔笑着道:“也不是,臣妾与安平县主平日里的关系还算亲近,在这皇宫里,臣妾又没什么人好说话的,故此,才叫她常来宫里探望臣妾。”
皇帝漫不经心的“哦”了一声,便也不再多问,彼时帝后二人相携着走入屋内,瞧着倒是颇为恩爱的模样,才见皇后似乎疑惑道:“对了皇上,不知您听说了没有,斐家,竟与斐月断绝了关系,日前斐文询还扬言,说再也不叫斐月踏入家门一步呢。”
闻言,皇帝目色微闪了一瞬,微微有些惊讶道:“竟然还有这等事?”
皇后点了点头,复又叹了口气道:“今日斐月入宫,本来就是来跟臣妾哭诉此事的,提起此事,斐月分外委屈,听说是因为她妹妹故意上门挑衅,又挑拨了斐文询与斐月的关系,故此才叫她陷入了如今的境地。”
二人坐下,皇后悄然打量着皇帝的神色,只见皇帝一时陷入了沉思,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正眉头紧拧着。
见状,皇后也不再说话,只老老实实的待在皇帝的身侧,等着皇帝的回音。
好一会儿,才见皇帝默默叹了口气道:“那都是大臣们的家室,朕管不得,你也管不得。”
“皇上说的是,臣妾也不过觉得斐文询着实过分,故此才与皇上念叨这么一嘴,皇上也不必放在心上,臣妾也劝过斐月了,毕竟,那还是她亲生父亲,就算再如何生气,或许过几日气就消了。”
皇帝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只素手扶了扶皇后的肩膀似乎安抚,“朕的皇后做得对。”
……
刚升了官的斐文询正春风得意,谁知这日下了朝。宫里却忽然送来一封密信,说是叫斐文询亲启。
斐文询本以为是皇帝的密诏,可待他打开信封细细品读,却一时不明白皇帝话儿中到底是什么意思。
彼时张爱莲正站在他身后替他镇茶倒水,瞥见信上龙飞凤舞的字儿,她得意道:“是皇上又说了什么赏识咱们家的话?”
斐文询一时摸不着头脑,“皇上的话向来寓意深沉,就如如今这一封信,瞧着像是怒骂,却一时又瞧不见半分怒气……”
张爱莲瞥见那信纸上头似乎写着个“月”字,不由大惊失色道:“宫里头的说是早些时候斐月入宫了一趟,接着皇上的脸色就越发不好看了,会不会是她入宫的时候说错了什么话,惹恼了皇上,故此皇上才迁怒于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