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中午一家人便没有用过膳,齐钰作主让人将,已经晚了点的晚膳送到国公夫人这里。
劝着她用了些,“母亲,我知你没有胃口,但好歹用些,府里的事都还等着您主持大局,熬坏了身子,我们这些人依靠谁去。”
齐钰亲自布菜,宁国公夫人也只用了小半碗饭。
便叫人撤了下去,打发齐钰也下去用膳。
齐钰知晚明天还有硬仗要打,自然不能硬抗着。
去偏厅用了饭,齐钰又转道去了二夫人那里,知道她将小公子都护在一处,若是府中出事,随时都有人带他们离开,这才放心离开。
这时府外已经被人盯上,贸然将人送出去的确是不智之举,反而二夫人这般安排才是最妥当的。
齐钰从二夫人那里出来,并没有回自个院子,而是去了宁国公夫人那里。
宁国公夫人无心安枕,见齐钰过来,便问道,“你怎么来了?不是去休息了吗?”
“知道母亲睡不着,我也一样,便过来陪陪母亲。”
齐钰说着,便挨着宁国公夫人身边坐下,知道她平时有偏头疼的毛病,些时见她脸色苍白,偶尔蹙眉,便是是老毛病犯了。
着人拎了干净的帕子过来净了手,又将手搓热,便给她按揉起来。
齐钰手指轻缓,按了几处大穴,国公夫人的头疼到是缓解了不少。
挤出一丝带泪的笑意,“你到是个细心的,若是我儿平安归来,得你为妇到是一桩幸事。”
“能嫁给世子,得宁国公府这样的家人,也是儿媳之幸。”
想起儿子,宁国公夫人有些哽咽的拍拍她的手,不再开口,任由齐钰给她按着头。
婆媳俩这和谐的氛围并没维持多久。
子时刚过没多久,守门的婆子,便进来通报,“夫人,管家求见。”
宁国公夫人猛得睁眼,下意识的便朝齐钰看去。
直觉,这一次只怕又被她说着了。
“快请。”
林钰冲她点点头,代国公夫人吩咐道。
老管家躬着身子而来,隔着帘子都能看得出沧桑感。
管家一进门便匍匐在地,老泪纵横,“夫人,从牢里那里传来消息,宁秘走了。”
自宁秘被送到大理寺,老管家心里便有了准备,可如今噩耗传来,他仍是忍不住悲噎出声。
他这一辈子都奉献给了国公府,如今便连儿子也为国公府折在了大理寺的大牢里。
他甚至不敢想在儿子走之前经历了多少酷刑,他并不是怨怪国公府,要怪也只能怪那些趁机落井下石的鼠辈。
他只是心疼,心疼宁家一心精忠报国,宁府上下自太祖建立大晋朝以来,如今传位四世,不算如今的国公爷和几位少将军,共计为国捐躯一百四十三人。
哪一代的男主子不是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能追随这样的人,是他们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