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平所衬大船在一群鲸鲨面前,根本不堪一击,很快便被打翻,一船人和老财的尸身全都沉入海底。
一夜过后,郭府派人在海上全力搜寻,可海面上除了大船的残骸,便什么都没有了。
而被刘平关押的河六四二人,也被郭儒清派人接到了府里,听完河六四将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之后,郭儒清便陷入了沉思。
郭儒清年近六十,身材瘦,下巴上留着三寸白须,一双细眼透着精明与干练,凡事亲力亲为,能在宿海县挣到如今的财富地位,他当然不是个糊涂的人。
河六四所言脉络明确,条理清晰,加上郭儒清也早已看出刘平的野心,河六四为人纯良,他的话郭儒清是相信的。
只不过刘平好歹是郭府的大管家,人死了一点表示都没有,是不过去的。
思量再三之后,郭儒清先安排了新的库管,然后又让河六四与武休息几,不可离岛,等到查明真相,再来处置他们。
最后,又派人给刘平家中送去钱银,好生抚恤。
安排好了一切之后,郭儒清长叹一口气,摆手让河六四等人退下。
这时,河六四走上前道:“老爷,我还有一事禀告。”
然后便将元阳子的字条递给了郭儒清,顺便将偶遇元阳子,到后来老财果然身死,再到老财死后发生的诡异事件,一五一十和盘出。
郭儒清看着手中的字条目露精光,良久之后才道:“这字迹方圆刚正,苍劲有力,想必这老道并不是一般的江湖骗子!”
河六四诚恳的道:“我也是这样想的,希望老爷能帮我安排!”
“可如今老财的尸骨已然沉到海底,我还能帮你做什么?”
“总比什么都不做好啊!”
刘掌柜深深地看了一眼河六四,叹了一口气:“好吧!”随即郭儒清便吩咐人去交代,在老财头七那,所有人必须在屋中祭拜,只要听从安排,当月都能领双倍的工钱。
河六四暗叹郭儒清手段高明,多发一份工钱对于郭儒清来,简直是九牛一毛,但工人们都是穷苦人,祭拜一下就能领双倍工钱,任谁都不可能拒绝。
当二人回岛时已是傍晚,寝舍内众人吃过了晚饭之后,喝酒的喝酒,赌钱的赌钱。
这时,老财的妻子忽然走进了寝舍。
原本喧闹的大屋里,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大家一动不动的看着老财妻,离得近的人甚至悄悄的闪开。
对于工友们的态度,河六四是理解的,老财死时反复举起来的右手大家都看到了,而且河六四偶遇元阳子的事也传开了,加上郭儒清愿意发双倍工钱让大家祭拜,众人对老财家的事,当然是敬而远之。
老财妻并不在意众饶态度,径直走到了河六四面前,神色正常的问道:“六四,武,你们有空吗?”
“怎么了?”河六四忙问。
“我女儿不知怎么了,给老财上完香之后没过多久,她就不对劲了!竟然开始用老财的语气跟我话,的还是我们夫妻间的事,还不住的哭!”老财妻越越伤心,到最后又开始哭了。
河六四听老财妻她女儿不对劲,心中一惊,与武对望了一眼之后,决定前去看一看。
屋外夜色深沉,两个人跟着老财妻来到老财家,推门而进。
此时正是初秋,气凉爽,可河六四进屋之后,却清楚地感觉到了一丝寒冷。
只见老财的女儿坐在床上,手里拿着烟斗,愁容满面地看了一眼来人,了一句:“来啦?坐吧!”
那副样子,和老财生前如出一辙。
河六四心翼翼的坐下来,也不知道什么好,而老财的女儿也不再理他,自顾自的抽着烟。
河六四与武看到这幅场景,暗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担心了一整老财的女儿,现在过来,竟然会抽烟了。
武偷偷对河六四:“是不是财哥上她身了?”
河六四听完也觉得有些发毛:“不会吧?”
“试探试探。”
河六四咽了口唾沫,开始和老财的女儿攀谈,了几句之后,河六四就害怕了,老财女儿的样子实在太像老财了,就连话都带着老财习惯的口头禅!
河六四冷汗直流,轻声对武:“快把管事叫来!”
武急忙去把岛上的管事给请来了,河六四也走出屋把情况了一下,请管事派人通知郭儒清,处理一下眼前的怪事。
管事对河六四所言自然不信,当即走进屋前去查看。
只见老财的女儿已是嘴歪眼斜,口水鼻涕流了一脸,正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语。
管事一脸嫌弃,对河六四:“这分明是闹了病,哪里像鬼上身?”
这时,一直自言自语的老财女儿忽然暴起,一把掐住了管事的脖子,。
河六四与武根本来不及反应,管事被掐住脖子之后,额头青筋暴露,舌头也伸了出来,呜呜地吭声,翻起了白眼。
河六四急忙去拉老财女儿的胳膊,却好像在拉一头青牛,根本拽不动她。
武也扑上来帮忙,与河六四一左一右抓住老财女儿。
老财的女儿忽地松开管事,双手左右一挥,两个人竟然同时被甩了出去,摔倒在地。
然后重新掐在了管事的脖子上,双手一用力,竟咔一声拧断了管事的脖子。
看着软绵绵倒下的管事,河六四二人全都懵了,老财妻也扑了过来,哭着抱住女儿,结果被女儿一推,倒飞了出去,撞在墙上昏死了过去。
老财女儿一声阴笑,随即夺门而出。
河六四急忙爬起来,和武一起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