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宝被锦衣卫连夜带走后,阮珠便就没有睡下。等了一夜,魏忠宝都没有回来,她心中忐忑,不知他现在到底如何。
“夫人,您要不还是先吃一口饭吧。”喜儿从外头打探了消息回来,瞧见阮珠坐在大厅不吃不喝,便叫下人将早饭拿下去热一热。
阮珠抬眼看向喜儿,她心中都是对魏忠宝的担忧,“探到了消息吗?督主如今是在北镇抚司里头关押着?”
喜儿叹了一口气,他接过下人端来的茶水递上前,“夫人,人去找了北镇抚司的人问了。昨夜根本没有人进去。”他现在也不知道魏忠宝被关押在了哪儿。“兴许是被叫去宫里问话了,人再寻一下过去在宫里认识的人,打听打听。您莫要太着急,身子要紧。”总是这么饿着也不是个事情,人要找,但饭也是要吃的。
阮珠哪里有心思吃饭,她抬眼看向喜儿,问:“若是今日将府中的人都遣散,现在可拿得出遣散的银钱?”府中到底有多少钱她不知道,只能问喜儿。如今是今时不同往日,魏忠宝此番被带走恐怕生死是一线之间。她想到了江北阮家一夜之间全府的人男女老少,不管是姐少爷还是下人,全都给带走。若是这府邸叫人抄了,她不想叫无关的人被牵连。
“夫人,您这是……”喜儿心头一惊,“您是要将这一大家子人都给散了吗?您若是将人散了,您自己个儿是打算去哪儿?”
阮珠叹了一口气,“覆巢之下安能有完卵?让大家赶紧走,若是真的叫人抄了家,再走可就来不及了。你我都不能料定皇上会对督主仁慈,他若真是下了狠心要将督主关押,恐怕这按上的罪名不会。”她将自己的担忧给喜儿听,希望他能理解。
喜儿很是无奈,走到这一步还真就是没有想到。“先皇若是没有再塞外驾崩,想必今日的督主必定还和以前一样。”但是人算不如算,谁都不曾想那个将要被废的太子真就成了仁宗皇帝。
“快些吧,将银钱准备好。”阮珠想这仁宗皇帝既然要在世人面前做个仁厚的皇帝,想来她还有时间。“喜儿公公,你给自己留一份多的。督主现在出了事情,我不好再叫你留在这里。你与大家一起走吧,以后再去觅一个活计做。”
喜儿摇头,他直直地给阮珠跪下,“夫人,人不走。人是督主从宫里带出来的,这一辈子就是伺候督主了。您可以遣散旁的人,但是人不走。”罢,他磕了一个重重的头。
阮珠见此赶紧将人扶起来,谁知他不愿意,非要阮珠答应不赶自己走才校阮珠看在眼中很是动容,“我其实什么办法也没有,督主如今遭了难,我只能在这里干等。寻常百姓还能告御状,运气好的还能有人做主。而我呢,我自己的身份就不能叫人知晓,若不是督主护着,我怎么会有今。你跟着我,我什么也给不了你啊!”阮珠心中的委屈和害怕都宣泄了出来。她觉得自己很是没有用,她帮不了自己的夫君任何。
喜儿瞧见阮珠垂泪,他仰起头与她:“人可以寻人,人能想办法,您别赶人走。”他想帮帮魏忠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