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兰劝导沢田纲吉等人离开这层楼,他首先便是摆出一副温和的表情对唯二的两名女生说:“可能是工作人员搞错了,这上下三层楼是不让外来人参观的。老师们都赶死线赶得快要秃了,再去打扰他们的话……”白兰无奈地苦笑。
“就本人而言,我会感觉很过意不去呢。”白兰故意这么说,成功让京子和小春打消参观的想法,当然她们本身也是善解人意的好孩子。
“阿纲,那我们就不要打扰老师们。”京子微笑着说,小春开朗元气地附和着,“是呀,阿纲先生。”
沢田纲吉点头,虽然有些遗憾没能把慰问礼物送给春和老师,但是很快就是新年了,下次可以寄新年贺卡。
至于狱寺隼人和山本武,这两位还被白兰按在手下不能动弹呢。笹川了平一脸正气,大概是这群熊孩子里最正常的人了。
白兰摆摆手目送晴之阿尔克雷巴诺和彭格列等人离开楼层,随手把手插入衣兜里,“居然让这个世界的自己来给老师送礼物……只要吞噬了他不就能自己过来亲眼看见老师了么。”白兰唾弃24纲吉的优柔寡断还有多余的天真。
这次,他要找到春和老师死亡的真相,阻止她抛弃这个世界。
“我才不会像你这么软弱,彭格列。”白兰原本迷离而梦幻的紫色眼睛,此刻像是被冻结西伯利亚冰原的雪风吹过。他唯一得到的线索是安乐乐失踪的那份手稿,一个完美主义者的自白的后半部分。
他读过,读着自白仿佛看见了许多人的一生,其中包括了他。
“所以,怎么可能让你就这么抛弃我们。”
……
安乐乐和坡一起探讨关于她新作全球流感。
“我觉得自己写得太平淡了。”安乐乐对纪实文学很没有把握,她参考的是以前的西班牙大流感,这种流感是米国开始传播的,却甩锅给西班牙,直到现在人们依旧称其为西班牙大流感。“可是人生,不就是这样的吗。我们生于平淡,或许中间波澜起伏,可是我们终究会归为平淡。”
“我不知道该怎么改,才能更吸引人。”安乐乐想要引起更多人的注意,甚至打算联系国内的出版报社,不为别的,只是想要宣传一下卫生安全习惯。写什么的,都是附带的。可是单凭她现在的影响力来说,可能大概也许只对她那一小撮读者有敦促作用。
“药药想要吸引更多的人来读你的吗?”坡读着安乐乐的手稿,明天她的手稿就要送去报社了,因此安乐乐想请他试读一番。手稿上的笔迹清晰端正,但是不管怎么看,可能是日文的缘故,坡总觉得安乐乐写的字圆圆得可爱。
初读下来,你会觉得这是什么魔幻现实主义,情节怪诞,却显得异常真实,但是坡再读了一遍不得不承认这是一本纪实。
人们在谣言的煽动之下冲入超市抢购生活用品甚至动用了武力,抢盐、抢卫生纸,抢根本没有效用的药品,城市停摆,正府没能控制亦或者是说无意约束流感的传播,导致病毒以全世界为范围肆虐。数以千万计的普通人无知无觉地暴露在病毒之下,等他们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
在日益严峻的环境下,标榜自由的人们购入枪支弹药来保护自己。
坡知道这些在可以持枪的国家里都是可能真实发生的事情,他怀疑这部分是因为安乐乐听了他讲解一些案件来的灵感。
可是他们都没有做能真正在病毒肆虐下保护自己的事情,在全球流感大流行的情景下,他们只不过是在宣泄着自己的恐惧。
不过,这些都不是安乐乐想要表达的。她想要写的是,在严峻的困难前,还是有人在守护着人类的希望。那就是所有奋战在一线的医护人员们。
哪怕是在上世纪的西班牙大流感发生时期,在医疗知识并不健全的过去,仍旧有人怀着一颗赤子心站出来和病毒做斗争。更别说是现代医学比过去发达的21世纪了,白衣天使们对身处于病痛之中的人伸出援助之手。
“我觉得药药写得很好了,一定会有人很多人看的……不过要是论喜欢的话……可能,那个,有点难办。”爱伦坡不忍打击安乐乐,这次她难得在笔下露出对那些消极抵抗的人的讽刺和无声的愤怒,可是对大众读者来说并不讨喜。
“啊,情节还是太平淡了吗?”安乐乐撑着下巴想,心里已经预料到未来惨淡的景象了。
笔尖流转的是你平淡文字下沉郁顿挫的怒火啊。坡在心里来了一句很有文学素养的评价。
“那个…还有…后面的故事吗?”爱伦坡把小浣熊抱到了胸口,即便长长密密的刘海挡住了他的眼睛,安乐乐还是读懂了他想要看后续的“眼神”。
她支吾了一下,不好意思说没有了,“手腕写痛了。”所以没有写后面的。虽然草稿写了一部分,但是安乐乐对其并不满意,还没到可以供人阅赏的地步,需要修改。
全球流感发表后出乎意料的“大流行。”
横滨报社大喜过望,西桥编辑更是借着春和景明这股东风升职成了副主编。
“难得见老师您用如此辛辣的语言痛批社会现状。”西桥殷勤地为安乐乐倒上一杯合她口味的果茶,摆上了一看就很贵的小点心。自从被通知停止发表伊妮德之歌的后续,安乐乐又停更户籍科,对报社销量来说简直是雪上加霜。
现在安乐乐终于发表新作,即便全球流感引发大面积争议,但是报纸销量上去了啊。就冲这一点,横滨报社也要供着春和景明,力求她继续在本报上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