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动人心的开幕式结束了观众们有序退场。
真不愧是人口第一的国家,真的好多人。费奥多尔护在安乐乐身边,牵着她的手像是一个好哥哥一般,不让人群冲撞到她。
天晚了鸟巢外的广场上稍微起了一点风安乐乐穿上原来是防晒用的薄外套。安乐乐一只手牵着费奥多尔的手另一只手忍不住揉了一下睡眼惺忪的眼睛。
广场上仍有许多人在拍照留念。
“哈”即使下午多睡了几个小时想要晚上精神一点,可安乐乐一看旁边的费奥多尔就没有精神了。她懒洋洋地打哈欠,“我的国家有一套完整的刑法不要想在这里搞事情哦。”
“您大可放心我是走正规渠道进来的并不会与这个国家为敌。没有谁会试着和逐渐觉醒的钢铁洪流作对的。”费奥多尔温和清隽地笑笑带着一股清雅的书卷气。来自俄国的纤细少年,生长于冻土之上,死后亦要长眠于冷硬的土地里。
安乐乐没说信或者没信,她扭头看灯光依旧璀璨的街道,“我会看着的,看这钢铁洪流”席卷世界。
费奥多尔仿佛看见神话时代支撑天穹的巨人藏在稚嫩身躯里,垂首地注视地面上人类。那太高太远的目光,地面上的人即便追寻过去也看不清巨人的表情。
“我听说您不打算写作了实感遗憾。”
在原本的计划里她在奥运会结束就离开,住到西湖边上的小房子过上琴棋书画诗酒花的美好生活。她无时不刻不在和周围人说着自己憧憬的生活或许在他们眼里会有点孤单。
但是还好她并不觉得。
安乐乐抓了一下头发,因为有风,她不停地吃头发。又是一个来催更的,她想。安乐乐手上还抓着人,说不清究竟是费奥多尔想要抓走安乐乐,还是安乐乐在桎梏费奥多尔不让他离开。
“写作这种事情不太好说,最近我是不怎么想动笔,需要休息一段时间。”安乐乐迎着风四处张望,看见一个花坛,连忙走了过去避风。她拿出驱蚊水在周围喷了喷,没办法,她可招蚊子了。
“别摆出那副表情,我又不是封笔了,我只是有点懒,不想赶死线。”安乐乐空着的手托腮懒洋洋地说,不甚在意地直接坐到花坛边的瓷砖上。
然而安乐乐心里都在发颤,不是吧,他居然看她写的,瞳孔地震jpg而且她的现在仅在日本地区发行,版的出版事宜正在商讨中。
听她说并不是封笔,费奥多尔忧郁的,像是想要毁灭世界的厌世表情终于消失了。
“我这里还有个没有写出来的故事,你要听吗?”希望能安慰到他,没有读,也可以听一听故事嘛。安乐乐兴致勃勃的提议。
费奥多尔低头看她黑润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带着一点第一次讲故事的羞涩。他们的手牵在一起,十指相扣,还真不好分开。双方都不想对方逃走。
“我和期待春和老师的故事。”费奥多尔微笑,纯良程度比她有过之而不及。安乐乐得到满意回复,眼睛弯成月牙,拍拍身边的位置让他坐下。
费奥多尔刚一坐下,便眼前一黑,什么时候?!难道是驱蚊水,可是她并没有反应。他的手还被她死死地攥着,费奥多尔能确定安乐乐的手心里没有东西。还有必要的条件他没有发现,费奥多尔再如何警惕依旧陷入了梦想。
昏睡前,费奥多尔看见的最后景象是安乐乐嘴角勾起的若有似无的弧度,似是讥笑,又似悲悯。
“我们要将权力从……交到你们的手中,人民。”安乐乐请费奥多尔看了一场大型魔幻秀2020。
“此谓,黄粱一梦。”安乐乐顺势接住倒下的费奥多尔,因为人小没力气扶,于是让他枕在自己的腿上。顺便趁着四下无人,伸手玩费奥多尔的头发,脸上扬起故作高深的假笑,说了这么一句话。
偶尔耍帅感觉也有点意思。
似乎有谁在看着她,安乐乐漫不经心地抬头,只见对面花坛边上表情一言难尽的齐言,视线不断在她和她膝上的费奥多尔打转。
“你的异能,黄粱一梦?”齐言走了过来,语意不明含糊地说,他看着像是安乐乐在悠闲地撸猫一样玩着可疑分子的头发。
他听见了,安乐乐冷漠地想,“不,我的异能实际上是叫槐南一梦。”
齐言皱了皱眉,“不可以随便对人使用异能。”
他真的信了。安乐乐裂开了,她,社会性死亡。
……
漂浮在夜斗神社里的小光球噼里啪啦的,炸出小小的烟花。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留在夜斗神社里看书的绫辻行人无语地看着安乐乐操控安音表演什么叫做我炸了,无奈之下,他出口询问
“嘤,我平静的生活木有了。”光球无力地落到了地上,在安乐乐特意操纵下,像是生无可恋般颇有弹性地弹了几下。因为事实上光球是没有实体的。
“哦,你那边怎么你了。”绫辻行人默默地撇过去一眼,招了招手让她过来。用一句不恰当的话来说,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即便安乐乐想要过上咸鱼养老的生活,也要付出自己的价值,换取一时的平静。等到一切都平静下来,她才会有想要的生活。
而现在,世界并不平静。
“哦,倒也没什么。”光球别别扭扭地挪过来,如果球有手的话,现在应该是紧张地撮手来表达心情,“只是有个可疑分子过来,好像是想要诱拐我……当然,我肯定是先下手为强了。”
为了保护鸟巢里的人,在费奥多尔对她打招呼的一瞬间,安乐乐就借着环绕满场的烟火,用明暗交接的光影对费奥多尔下了暗示。
光球滚到了绫辻行人的手边,绫辻行人像是真的能碰到她一样,伸手去滚没有实体的光球。
光能够传播热量,虽然没有实体,但是可以感受到存在的温度。绫辻行人低头注视着在他眼底发着暖光的球。
“唔,不要滚了,视角转变有点晕。”配合他的安乐乐停下了动作,滚到了绫辻行人的大袖子上,“呀,我喜欢大袖子。”
绫辻行人既然都搬到了夜斗神社,自然要用劳动来获取在这里生活的权力,所以他现在是神社的神官,暂时的。夜斗找不到职业的神官来打理神社,管理来此参拜的信徒。不过还好,绫辻行人做得不错。
“然后呢,你把对方诱拐了,接着又发生了什么?”绫辻行人戳了一下蹦跶到他肩膀上的光球。光球踉跄一下,停住了。
“没有诱拐啦,单纯地给他讲了个故事,把他放倒了。”
“这是一个动作还是两个动作。”是借着讲故事制造空隙,接着放倒他,还是放倒的方式是讲故事。绫辻行人的红色眼睛,仿佛晶莹剔透的红石榴籽,透彻地看着她。
“一个动作。”光球晃了晃,“我让他做了个梦,在梦里面给他讲故事。”因为好玩装逼,结果被保护她的人听见了,以为她真的有异能力。
异能力……现在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安乐乐只能及时止损或者把口子扯开更大。不管她的“异能力”是黄粱一梦槐南一梦,还是南柯一梦,穿越这个最大的秘密一开始就被她自爆给了自家人。再没有任何秘密可以来刺痛彼此之间的不信任了。
想一想也知道,她这种来自无魔科技侧的地球人怎么会有异能力。
等一下,所以……你们是在玩套娃吗?身体正在接受有关部门检查的安乐乐,转头看了一眼,用手指推了一下眼镜闪出一阵白光的物理大佬楚一阁。
种花家最神秘的有关部门:你以为我们家的招牌文豪春和景明有异能,实际上她没有哒,是个纯粹靠天赋吃饭的普通作家。
被聪明人们拆穿春和景明第一层马甲之后,肯定不会止步于此,他们会自己脑补帮她解释为什么假装有异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