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玄宸屈膝蹲下,层层叠叠的衣襟错落有致,在地上整齐铺散开来,仍旧是那样清律禁忌般的唯美。
他微微仰着头,玉面温润,眉眼静雅,那眉宇间的恳切,仿佛清流涌动,让人生不起半分恶意揣测的心思。
“陌浅,你心地赤纯,又何必妄自菲薄,不解我心意?我纵然辜负你苦心情意,但也希望你有朝一日能达成心中所愿。你所修玄术注定四处奔波,远不如道法以静制动,心地赤纯者,终有洞破天机的一天。”
这一点,白黎也曾说过,简而言之,玄术靠的是练,道术靠的是悟。
做个上窜下跳的玄术高人,还是亭亭如兰的静雅半仙,身为一个女孩子,不应该会有纠结。
或许在沐玄宸看来,女孩子就应该像大家闺秀一样,深居简出,片面不露。
而她在他眼中,兴许真的连个女孩子也算不上。
陌浅看着那只小小的匣子,一瞬间,真的困惑了。
她当真该活得像个女孩子么?
她真的该穿着漂亮的衣裙,戴着俏丽的首饰,梳着精致的发髻,有朝一日再敷上曼妙的香粉,才算是个真正的女孩子?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身黑衣短衫,跑得像一阵风,整日与尸体亡魂为伍,动不动还要大打出手?
如果她真的活得像个女孩子了,沐玄宸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