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心理就是这么奇怪,当裴容让我做好准备时,我心里反而在打鼓,心想,他说的内容我真的能接受吗?会不会是特别可怕的东西?
他会不会是因为不想我害怕所以才坚持不说的?
不过又一想,他恐怕没这么好吧?
就在我心里有些纠结的时候,裴容已经开口了。
他的声音竟柔的像清泉,缓缓而来:“这衣服是那时我陪我母亲逛商场时她看到的,她非常喜欢,但又不想买。确切的说,她不想自己买,她想让我父亲买给她。”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我一直在看他,他的眉心紧锁,我以为他不再愿意说了,但又继续下去:“可是,父亲那时已经跟她正式分居,他心里已经完全没有她了,怎么可能再买给她?母亲非常难受,她从来不会在我面前叨念她婚姻的不幸,但却在那一刻,在我面前自言自语,说父亲一直欠她一个正式的婚礼,她好希望父亲能将那补给她。可她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所以自从看了那件衣服后,她抑郁得更厉害了。我看着心里非常难受,当下也在私下找我父亲沟通了这件事,可他却借口说两人上都到了这步田地,他已经装不出来,所以坚决不同意。最终,我就跟我母亲说,儿子已经长大了,想送件礼物给她。”
此时,我竟发现我的双眼不知何时已经染上水雾,裴容的脸在我面前渐渐模糊起来,他也有些哽咽:“当我把她看重的衣服拿出来时,她哭了,说有我真好,幸好还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