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闻到啊,哪有什么酒味!”这人原先见到廖青牧还有些忐忑,谁知廖青牧竟然老老实实的问话,他顿时心里有底,也不怕了,说话更是无赖起来。
廖青牧本就是老实性子,见他摆明了要耍赖,气不过,皱着眉头就要从桌子后面绕出去。
廖秋雁一把拦住了他,这明显是个泼皮,万一廖青牧对他动了手,他往地上一躺,非要廖家赔他汤药费什么的,廖秋雁虽然不怕,但毫无疑问会浪费时间精力,并不值得。
周氏也忙拉住了廖青牧,担忧的看向廖秋雁,不知女儿打算如何处理。
“这么重的酒香都没有问出来,看来这位大哥是久经阵仗、千杯不醉的量了?”廖秋雁先恭维了一句。
“好说好说,你这酒也不知道兑了多少水,依我看,少在集市上骗人,拉回去也怪费事的,哥哥帮你一把,这里有二十文钱,你把坛子留下算了!”
他说着,当真拿出一把铜钱拍在桌子上,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
这人是附近村里有名的一个无赖,因为头上生了些癞子,又恰好姓赖,村里人干脆不叫他的大名,只管他叫赖头。
这赖头平时在村里偷鸡摸狗游手好闲惯了的,常好欺软怕硬,原本就是见廖秋雁一家不是集市上常摆摊的,专来欺负这生面孔的。
“这多不好,若是大哥看不上我的酒,我怎么好占大哥的便宜呢?”
廖秋雁扯出一个笑来,从板车上挂着的一串葫芦里找出一个标记好了的,解下来拿在手上,拔出瓶塞,顿时,一阵更加浓烈辛辣的酒味传了出来。
这是之前有一次廖秋雁忙晕了头,连着蒸馏了两次的酒,以廖秋燕如今的酒量,别说喝了,就是闻一闻都觉得胃里难受。
她笑眯眯的把葫芦举到这无赖面前,说道:“大哥不如尝尝我珍藏的酒,再来论别的如何?”
这无赖平时也不是没喝过酒,闻着这酒味就觉得不对,立刻拉长了脸说道:“你别扯这些七七八八的,直接告诉我行不行吧!”
人群里,忽然一个非常尖锐的声音叫道:“赖头,人家好心请你喝酒,你怎么恼了?平时不是说自己酒量好得很吗?”
“老子的酒量就是好!”
赖头恼怒的扭头去看,那说话的人藏在人群里,一时看不出是哪个了,他往地上啐了一口,扭头正要再给廖秋雁试压,廖秋雁却变了脸,不再和他多说,抬手就把这酒往他嘴里灌去。
这酒本就辛辣,又没有经过调味,除了酒劲大根本不怎么好喝,赖头脸色一变,当即就要低头挣开。
廖秋雁早防着他这一招,于是急急的叫道:“爹,过来摁住他!”
廖青牧二话不说摁住了赖三,他常年干活,力气自然不是赖三能比得上的。
廖秋雁空着的另一只手施施然捏住了赖三的鼻子,赖三憋不住,不得不张开嘴,廖秋雁顺势就把一葫芦酒全都灌进了他的嘴里,确定他都咽下去了,这才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