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晚茵抱膝,不说话。
她金尊玉贵堪比公主,别说宫里的真公主,京城也不少贵女羡慕嫉妒,平日她说话做事又喜欢由着性子,结过怨的不少,但……要说非要弄个你死我活的,除开沈兮,不做第二人想,毕竟那日在宫门处,假如陆流云那个罪人不出现,她会死在自己手里
或者说,死在被自己怂恿以及背锅的彩线手里!
思及于此,她恹恹抬眸:
“我不喜欢的、和不喜欢我的都多了去,谁知……”
“毁你闺誉和一生,岂是不喜欢三个字足以概括?”长公主又心疼又气愤,只是,再如何气愤,她也不好对饱受刺激的女儿动怒,于是放软语气轻哄,“这般歹毒险恶,假如……除开沈兮不做他人想,或者说除开老九和他媳妇儿不做他人想,你让母亲如何放心把你送进昀王府?”
“和不遇无关!”许晚茵扬眉,“他不会做那种轻贱无耻之事!”
“那就是沈兮……”
“她……”
积压多日的委屈和黏稠如血的仇恨被勾起、被点燃,脸色苍白双目凹陷的她任由阴鸷漫过双颊,浑身每一寸都透出无边无际的恨意,“倒是有可能!毕竟那贱人是临死都能蛊惑陆流云出手的狐媚东西!母亲给她脸让她当侧妃,她居然还不愿意,呵,真不知天高地厚!”
“仇人还活着,且活得好好的。”
“女儿如今已在地狱,死都想把她也拉下来!”
“不,傻丫头,复仇的最好方式是……你把她撕个稀巴烂再送进地狱,自己霸占她的一切。”
一丝淬毒的冷笑浮上眼角,看得吉嬷嬷生生打了个冷战。还好,她的冷战没有持续多久,因为许晚茵提出想要喝血燕八宝粥。长公主大喜,匆匆命吉嬷嬷亲自去厨房。喝过血燕粥的许晚茵很快睡去,吉嬷嬷陪着长公主走出闺房,有些担忧的问:
“加害郡主的是不是沈兮还未确定,公主这般引导……”
“总得给她一个活下去的寄托。”
“老奴明白,只是若沈兮并非凶手,公主明鉴,她可是救过老祖宗的。”
“本宫管她救过谁?”
长公主傲然挑眉,长长的宝石护甲快要把攥在手里的锦帕刺穿,“不管是不是她,阻挠晚茵成为九王妃,她就得死!你,这两天亲自去收集和沈兮相关的一切资料交给郡主,只要晚茵想得开,愿意活下去,天塌下来本宫都会给她顶着!”
让许晚茵入王府一事,沈兮本以为还会有源源不断的后续,结果自从宫中回来,一切回归平静,仿佛那晚本公主的逼婚只是梦境。她乐得清闲,除开照顾长势喜人的菜畦,时不时进宫替老祖宗检查身体,专心准备开店一事。
三月十二,大吉,店铺顺利开张营业
店铺大名简单粗暴,美美美店!
鞭炮锣鼓喧天。
二楼,沈兮斜瞰着司不遇亲自书写的招牌,嘴角忍不住直抽。
她拉住特意穿了一身红、讨喜庆的周谦,推开窗户:“你看前面左,流云素笺、霓虹坊、三一书斋,再看右边,聚秀楼、八方客栈、珍重珍宝,哪一个不是文雅别致,怎的倒我们这就成……美美美呢?露骨直白,毫无美感,我都不知道王爷怎么想的,居然肯给你笔墨!”
周谦张头的左右各看一下,嘻嘻道:55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