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子阳见夏静月要走,又想起了什么,道:“师傅还,就是中了鹤顶红吃了这个也可以解。”
夏静月讶然:陈老还有这好东西?真看不出来。
太傅府郑
“你什么?”顾太傅从座椅蓦地站起,沉着脸问。
顾幽一片黯然,道:“皇似乎在防备我,这些都不让我抄写文书了,只让管着茶水。”
顾太傅追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你是不是又沉不住气,惹了皇的嫌?”
顾幽咬了咬唇,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了出来。
“祖父,我也不想的,只是不知为何,每每遇到夏静月的事,我就沉不住气。每一次明明都是非常好的机会,可夏静月就是有办法逆转形势,还弄得我里外不是人……”
对王爷不敬,殴打王爷,还辱骂王爷,随便一条换了另一个人不死也得脱一层皮,偏偏在夏静月身无效,最后反令她得罪了穆王。
还有推荐夏静月改革的事,此事不管夏静月得好,还是得不好都是罪。
得好,一个女官比朝中官员还有要有本事必会遭了多疑帝王的猜忌;得不好,皇当时正在焦急恼怒中,也会遭了厌弃,不定会被迁怒了。
可最后,夏静月把那稀泥和得都糊到她身去了,让她沾了一身的脏泥,讨了皇的嫌。
以前还可以帮忙抄抄文书,如今这事儿被取缔了,钱公公只让她泡泡茶水,做着宫女的活,不让她去碰文书了。
别少看了抄文书的活,其中包括了许多政令与谕旨,她从抄文书中可以得知许多政令与朝中动向,甚至可以从中揣摩出皇帝的心思。
因为抄文书的好处,顾幽还暗中取笑夏静月不知道宝地在哪,也不懂得去关注朝中动向,只会往御膳房那里跑,白瞎了御前女官的职位。
而如今,她只能倒倒茶,烧烧水的,倒不如夏静月自由了。
“你怎么能犯下这么大的糊涂!”顾太傅怒斥了顾幽一顿,又:“我是让你把夏静月当磨刀石,不是让你让把自己给磨没了!夏静月只是你闲时练手用的,你最重要的心思应该放在皇身边,放在御前。现如今,皇帝对几个皇子意向不明,你在御前行走,又时常接触各种文书,是最方便观察帝心的时候,你是女子,皇又不会疑你。偏偏,让你的私心给弄黄了,简直是丢了西瓜去拣芝麻,最后芝麻也没有拣到!”
顾太傅不能不怒,这些年来,皇帝的疑心越来越重,他为了不让皇帝猜忌,早早就半隐退下来。对朝中之事,只能靠门生的耳目。
儿子不在京城,在都督府那边只能关注外朝的事,内朝的事,有什么比御前女官更方便去关注?
“气煞我也!”顾太傅心头愤怒,但也知道此时光生气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他在屋内负着手走来走去,虽然怨顾幽误了大事,但也对夏静月生起了警惕心。
其他的不,光这一手颠转逆势的本事,他都忍不住深深地佩服了。也许,他之前低估了夏静月,如果仅是一个有聪明的人,在药盟之危时就做不到逆袭的本事。
此女,果然是幽儿的大担
顾太傅慎重起来。
“祖父,我以后不会再犯这样的大错了。”顾幽诚心认罪道。
连吃了两次教训,她也警醒了,应该暂时放下私怨,以家族为重,以大局为重。夏静月现下还不是她的大敌,她要对付她也不该操之过急,可以先缓一缓。
“你能这样想,祖父就放心了。”顾太傅的想法与顾幽相同,为今之重是重拾帝王的信任,解鳞王的疑心。在国家大事面前,夏静月就渺得可以忽视不计了。
“祖父,我该怎么办?”
“事情也未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幸好皇向来自负,尤其看轻女人。虽你讨了皇的嫌,但这与朝中官员讨的嫌是不一样的,以我对皇的了解,估计是认为你太过心高气傲,有所不喜。不过心高气傲在文人中很常见,你有才气,有点傲气也是正常的,只要你让皇改观过来,皇不定会欣赏你的傲气。”
顾太傅是帝师,曾经教过皇很长一段时间,对皇帝的性情了解甚多。为了替顾幽挽回帝心,他把对皇帝的分析一一讲解给顾幽听,同时又给顾幽拿了许多主意,让她往哪些方面去努力。
顾太傅取下手中的佛珠手串,放在顾幽手。“这一串佛珠你随身带着,每每遇到心情起伏不定时,每每遇到难以决定之事时,你看着它,便如同祖父就在你身边。祖父该教你的东西都教了,你缺乏的就是冷静和经验,这些东西是祖父教不了你的,只能靠你自己慢慢去摸索……”
顾幽握着手中佛珠,沉思良久。
才放晴没几,京城又下起了鹅毛般的大雪。
在这洒水成冰的气中,不能暖暖地呆在被窝里,反而要准时班,是一件莫大的受罪。
办公的房间没有地龙,越坐越冷,夏静月只好披着皇太后赐的红狐披风,带厚实的手套去御膳房那儿走一趟,再去太医院那里逛一下。走着走着就暖和了,一就这样过去了。
夏静月手的一对手套是用白熊皮制成的,戴在手保暖力极好。
起这一双手套的来历,还是明王送的。
夏静月不知为何,这些日子太子与明王进宫时遇见到她竟然送起礼物来了,太子送了她一支百年人参,是给她泡茶喝的。
夏静月怕沾什么麻烦,直接切片给钱公公他们泡水喝了。
这一双手套夏静月原本扔在一边的,因为气太冷了,她才找出来戴着。
起手套,她从夏府带了两双过来,都是去年做的。只是去年冷的时候她窝在炕,暖乎乎的,手套没有那么需要。现在要班,才发现去年刚好用的手套太薄了,皮毛也远没有明王送的这一对厚实柔软和保暖。
回到办差的房间,里面冷冰冰的,一看房中的火盆,炭都烧没了。
夏静月见气不早了,还有半个时辰就放衙,也懒得去烧炭。
钱公公挟着一身的冷气地赶过来,“夏女官,你在就好,马泡一壶驱寒的药茶过来,要快!”
“怎么是公公亲自过来,是皇急用吗?”钱丙乾是皇帝的心腹太监,底下有五、六个太监供他使唤,能让他冒着风雪过来吩咐的,除了皇帝的事也想不出谁有这个体面了。
“不是皇要喝的,你泡好直接送到暖阁就行了。”钱公公吩咐完,匆匆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