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冷笑了一声，“没脸没皮。”

馥姨娘却跟没听见似的，缩了缩脖子。

纪云卿看着老夫人，心里却在想着别的事情。刚刚馥姨娘的眼神，可是十足的记恨。

老夫人是侯府唯一一个站楚潇寒的长辈，上一世老夫人过世后，楚潇寒便失去了大半靠山。

前世老夫人突发暴疾而亡，死的十分蹊跷。自己那时疲于讨好方氏，并没有深究。如今看来，处处都透着诡异。

纪云卿抖了抖身子，一旁的琉月以为她被吓着了，慌忙揉了揉她的肩膀。

“云卿，身子好些了么？”这会儿安静了，李氏挑起话头看向纪云卿。

纪云卿抬眸对着老夫人一笑，“祖母，孙媳身子好多了。”

“听说昨日为了寿宴的事情和你婆母拌嘴了？”

拌嘴？

方氏心里翻了个大白眼，心里对老夫人云淡风轻的说话颇有微词。

“祖母，孙媳不是不愿意出钱，只是为了侯府的名声着想。如今举国上下都时兴节俭，若是寿宴席面过于精致奢华，外面人的嘴我们侯府管不住。谋一时赞赏容易，可影响家里子弟科考可是大事。”

声音不卑不亢，句句在理，听得老夫人直点头。

“云卿，你刚嫁进我们这种高门贵族，与你以前的乡野生活终究有着天差地别。虽说时兴节俭，可如今谁家席面不是花儿似的好看。”方氏冷声说道，“谁家寿宴都讲究个排场，我们侯府是皇朝贵族，总不至于清汤寡水就上了席面吧？”

呵，嘲讽她出身低呗。

纪云卿嘴角抽了抽，心中冷笑不已。

“前几天傅太师寿宴就没那么阔气，听说菜单十分平常。”馥姨娘轻声说道，方氏一记眼神扫了过去。

“好好好，我知道我不该说话！”馥姨娘急忙认错，“我就随口一说，夫人你别生气啊！”

说完馥姨娘低下头，拿过一边的茶盏，时不时嘬一口。

“母亲您看这脸打的。撇开这些不说，云卿出身是不高，可家中还算有些闲钱。我自小到大什么席面没见过。还有，合着我不给钱，公账中千百两银子都拿不出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