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彰功大会散去,几乎人人有得,军中士气高涨,许多人眼巴巴的盼着下一场的大战,希望下一个加官进爵的就是自己!
而易名为陈庭的陈虎庭也成了荆州军的的一个传奇,以一介白丁晋身为军司马,又是陶公名义上的弟子,得传衣钵,这简直可以说是用鲤鱼跃龙门来形容了!
不过军中虽有艳羡却大多数人并不嫉妒,无他,陶侃的论世三问在荆州之时,便已经流传甚广了,但凡能答出让他满意答案之人都能被他收为弟子,中间不知道有多少文人武将尝试过,却无人能成,而陈庭能被看重,定然有其过人之处。
再说陈庭的功劳,初入广州之时便献出了破瘴之法,使得西南蛮子再不能凭借地利肆无忌惮,让官军于山林中畅通无阻,后又擒拿杜弘,历经生死,追击许久才侥幸生还,所以说陈庭的功劳本事确实配得上这个位置。
张典华这几日似乎也对陈庭有了兴趣,本应犒赏完大军之后折返江东的,却在苍梧郡之内邀请了陈庭每日饮酒,谈古论今,陈庭觉得不妥,暗地里请示了老师陶侃,老师陶侃却吩咐让他只管赴宴,其余皆不予理会。
张典华的住处被安排在了一个苍梧郡的一户豪门的偏院之内,虽是偏院,主人却是用了从洛阳请来的匠人,一砖一瓦,都是仿照了洛阳的深宅大院,花园假山,廊道林植,凉亭荷池,错落有致,相映成趣。
这一日,张典华在住处设宴,请来了陈庭,邀他一起赏荷。
“庭郎君,来,满饮此杯,这是我从建邺特地带来的美酒,二十年的陈酿!”
张典华很是热情,不住的劝酒。
陈庭也是第一次喝到古代这种动不动几十年的美酒,口齿有些意动,举起酒樽放在了唇边,轻轻珉了一口。
这种二十年的陈酿,放在后世就是八二年的拉菲的级别,除了张家这种累世公卿的豪门,寻常人家可能一辈子也尝不到。
古代的粮食酒,初酿出之时,浑浊不堪,滋味苦而不纯,但是将它封入地底,以时间做药引,以天地为烘炉,却可以将它的这种驳杂的酒液不断的升华,十年,二十年以后,再喝同一壶,就如同两个世界的一般。
“不错,上使的二十年陈酿入口柔香,回味绵长,清冽醉人,确实是难得一品的好酒”陈虎庭一饮而尽,由衷的赞道。
“哈哈,郎君喜欢就好,扬痴长几岁,不必一直唤我上使,今日托大,唤我一声兄长即可”张典华有意无意的拉紧着两人的关系。
陈虎庭面色无常,心中却是对张典华佩服的很,他至少三十而立开外的人,与陈虎庭的父亲都差不了几岁,如今却拉下见面让自己喊一声兄长,这辈分论的!
“那我就斗胆称呼一声典华兄了”陈虎庭抱拳作揖,虽心中腹诽,面色流露出受宠若惊。
“今日难怪我早起之时,窗外喜鹊惊啼,原来是我今日多了一个贤弟啊,来来来,陈贤弟再饮一杯!”
陈典华显得十分高兴,连连劝酒,两人觥筹交错,都有了一丝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