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玉夫人一脸不屑地低声呵斥道:“好了,刘昙花,你就别装了,你是一个特别爱洁净的人,每天晚饭过后,按照你的习惯,你都要沐浴更衣,清洁一番,可今夜你的身上却有野钠果果浆的气味野钠果只有城东的树林子里才有,你这三更半夜不去休息,却跑到城外去,想要干嘛?”
刘昙花这时终于忍不住了,脸色一变,张口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显然,刚才在凝玉夫人的倾力一击之下,受伤不轻。
凝玉夫人指了一指桌上的银耳羹,问道:“说吧!你是不是在这碗里下了毒了?”
刘昙花连忙摇了摇头,微微一愣,依然叫起屈来:“夫人,您看您说的,老身我对您忠心耿耿,可昭日月,我怎么会在碗里下毒,想要害您呀?”
凝玉夫人淡然地说道:“如果你真的没有下毒,那你敢把这碗银耳羹喝下去吗?”
凝玉夫人说罢,五指成爪,冲着桌子虚空一抓,然后手臂一甩,那碗银耳羹就自桌子上径直向刘昙花飞去,飞至刘昙花的面前,距离刘昙花的老脸颊不过一尺来远,就在虚空之中凝滞不动了,就像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托着瓷碗一般,不着痕迹。
刘嬷嬷盯着面前的瓷碗,脸色数变,转瞬,她突地衣袖一拂,将瓷碗摔到了墙上,将瓷碗摔了一个粉碎,汤汁洒了一墙角,她瞪着凝玉夫人,唇角一翘,竟露出了一丝讥讽的笑意来,冷冽地说道:“凝玉夫人,实不相瞒,这碗羹汁里,的确被我下了毒了,是我专门给你调制的,你既然不吃,我岂敢越俎代庖,自行享用了!”语调之中再也没有一丝恭敬来。
云舒儿一愣,异常吃惊地瞪着昙花嬷嬷,突地站起身来,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刘昙花,气愤地叫道:“大坏蛋,居然想毒死我娘亲,亏得我这么喜欢你,你不是好人!”说罢,又蹲下了身子,躲在了椅子后面。
刘昙花瞥了云舒儿一眼,面有愧色,但是那愧色转瞬即逝,表情又变得阴冷狠戾起来。
凝玉夫人冷着一张玉脸,目光灼灼地逼视着刘昙花,沉声喝问:“刘昙花,你跟了我也有几百年了,我自思从来没有短缺亏待你什么,对你亲近恭敬,就是对你的家人也是照拂有加,没想到临了,你居然想要暗算于我,你这般的忘恩负义,丧心病狂,究竟是为什么?”
刘昙花淡然说道:“凝玉夫人,你这些年,对老身的确不错,老身也感念你的恩情,所以老身刚才只是在你的羹汁里放了一些迷魂药而已,我并没有想要你的性命既然你看破了我的谋划,我也不想多说什么,现在,只要你将舒儿小殿下交给我带走,老身绝不会为难你的!”
云舒儿急了,又站起身来,指着刘昙花,嘟着小嘴,气呼呼地叫叫嚷起来:“大坏蛋,居然想害我娘亲,我才不会跟你走呢,大坏蛋!”说罢,又蹲下身子,躲了起来。
刘昙花瞅着云舒儿,笑眯眯地,柔声说道:“舒儿小殿下,嬷嬷很是喜欢你,就像喜欢我的孙儿一般,我会疼你的,绝不会伤害你的,你放心吧!”
云舒儿叫道:“大坏蛋,我才不相信你呢,我要跟我娘亲在一起,我有娘亲疼我,我为什么要跟你走呀!”
凝玉夫人瞪着刘昙花的眼神之中露出了一丝恼怒来,呵呵一声,冷笑着道:“你这个贱婢,以下犯上,忘恩负义,居然想要阴夺公主,你简直就是丧心病狂,不知羞耻,就该千刀万剐、罪该万死!”
刘昙花也是面色一冷,面目凶恶了起来,威胁道:“刀凝玉,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念在咱们主仆一场的情分上,我不想杀你,请你让开,让我带走小殿下,你若是冥顽不灵,不识好歹,否则,休怪我辣手摧花,出手无情!”
凝玉夫人斜睨着刘昙花,冷笑一声,轻蔑地道:“老贱婢,我的本事本就远胜于你,你现在又身受重伤,你认为你还能打得过我吗?”
刘昙花喋喋一笑,一脸嘲讽地道:“凝玉夫人,你现在干嘛不看看你的手掌呢?”
凝玉夫人一愣,不自禁地瞥了一下,此刻方才发现自己双掌的掌心有些浮肿,一片乌黑,就像抹上了墨汁一般,她大吃一惊,猛地一个抬头,愤恨地瞪着刘昙花,厉声呵斥道:“贱婢,你居然在掌心里下毒?”
刘昙花嘿嘿一笑,一脸得意地道:“正如夫人之所言,你的本事远胜于我,我若不使些非常手段,怎能奈何得了你!”
这时,外面随着一个示警烟花的炸响,外院突地传来了哀吼声,呵斥声,打斗声,有杂沓的脚步声向内屋快速地跑来。
刘昙花一愣,一张沟壑纵横的老脸,便笑的更欢了,冲着凝玉夫人大声叫道:“凝玉夫人,我们的人马已经动手了,他们马上就会杀进来了,你没戏了!”话音一落,果然自屋外冲进了许多的黑衣人来。
黑衣人散开站在刘昙花的身后,将兵器指着凝玉夫人,瞪着凝玉夫人,神色紧张,严阵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