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次郎把竹中重治拿回去......带回去小谷城,别弄死他。」阿犬因为太兴奋而又不自觉地口误,幸好这时的竹中重治有点晕眩,所以没听清楚阿犬所说的话,不然他一定会后悔自己刚才在脑中美化阿犬的想像。
「是!」前田庆次郎即使很想下手但还是没有,而是按照阿犬所说的那样,用粗绳掏开始了竹中重治的打包作业。
「然后我要跟那个人单挑!」阿犬大笑。
虽说任务才是现时最重要的事,不过竹中重治都到手了,就算是任务完成。再说阿犬也很久没杀人。
没错,这几年对阵斋藤家,尽是阴谋诡计,强力的对手如什么不破光治﹑氏家直元﹑稻叶一铁,全都不买斋藤龙兴的帐,战阵之中都没见过几次面,至于开打更是一次都没打过。先不说出使武田家那次没跟马场信房打,连其他几位武田家重臣都没能打成。重点是斋藤龙兴手下根本没有几个出名又强力的武士,九成以上都是一刀解决,没点意思。
有时在战阵上,看到又是那些杂鱼,阿犬都想大喊一句:好无聊!
因此现时难得来了一个令她感到威胁的,她认为就应该好好地犒劳自已一番,跟这位看起来很是厉害的武士打一场生死之战。
力量﹑气势﹑技巧。
这些都是兵法家缺一不可的素质,单就气势一项,正直奔而来的那一位,实在是令阿犬感到了莫大的压力。
自桶狭间之战后,阿犬就己经没有感受过压力,而且在桶狭间之战时,压力的来源是漆山上五千军势,而不是由一骑一人一个武士的身上感觉得到的。
这两种差别是巨大的,不是说一骑可以杀死五千人。这是不存在魔法的世界,即使是杀神附身的阿犬,漆山上杀死的人也不过百多之数,所以一骑当千说的很多时侯都是讲述那人有着如千军一样的强大气势。
如果阿犬的气势是在尸山血海杀出来的深寒,那在他前方的那骑就是正气光明有如泰山压顶一样的重力。
只不过气势再厉害,如果阿犬真有想杀死竹中重治的想法,他也救不了竹中重治,因为当前田庆次郎完成缚紧竹中重治的工作之后,他才冲到差不多二百多步的距离。
阿犬﹑前田庆次郎甚至被缚住的竹中重治,都一同打量着那位过来的武士,因为竹中重治对这位武士也是完全没有印象。
「年纪不小。」前田庆次郎如是说。
只看脸上皱眉,就可以推断出他是个已经正由壮年步入老年的武士,但反常地他的头发没有半点稀疏,黑色又浓密的头发扎成了马尾,而他即使身穿十分宽松的武士服装也无法完全遮掩他身上那健硕的肌肉。
「但很厉害的武士。」前田庆次郎跟阿犬对练的次数很多,能力提升得很快,而眼力同样跟着提升。他一眼就看出面前这一位武士并不是他可以打败的,差距感觉也是他跟阿犬的差距,云端和宇宙。
眼见是难以用武力强行救出竹中重治的武士于一处最佳冲锋距离下停住,同样打量着自己的对手。
如果说阿犬是感到兴奋,那他就是感到惊讶。他从来没有由一个如此年轻的女性身上,感到这么深的气势......应该说,他五十多年的人生之中,第一次遇到。
「妳是谁?为何要抓捕竹中重治这等武士模阶?」
「你又是谁?我抓住竹中重治跟你有什么关系?」
虽然这一件事流传到后世,不过那时两人以及见证这一场世代交替般对决的人,都对开场这一段无厘头对话给隐藏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