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佩筠和琴师看见姜府的大小姐进来了,都忙着起身行礼。
佩筠说:“怡儿姑娘果然好耳朵,这样都被你听出来了。”
姜怡进了屋,随意用手指在琴上拨了一拨,然后用手掌按住琴弦,看向琴师,冷笑着说:“听琴我自然没有那么好的功力,但是你们刚才在屋里说的话我却听得一清二楚。佩筠姑姑,若是这琴师没有能力教你,让你度过不了这个瓶颈,我可以跟我娘说,让她帮你换个琴师。这普天之下极品的好琴虽然没有几张,但是想来姜府教琴的琴师却多的是。”
那琴师一听这话,立刻堆笑着面向佩筠,告诉她刚才那段该如何弹才能顺畅。佩筠按照琴师的指点,把刚才卡壳的地方练习了几遍,果然觉得琴技精进了许多。
琴师让她把整首曲子连起来弹一遍,佩筠照做。
只见她纤长的手指娴熟的在琴上弹奏,妙曼的音乐声从琴弦中震动而出,或急或缓,或悠扬或铿锵,仿佛进入了无人之境,已然已经沉浸在曲调所谱写的情境之中了。这一曲弹毕,把姜怡都听得入迷了。终于也动了要学琴的心思。
之前姜老太太也让姜怡学琴,说什么时候学会弹琴了,再让她学首饰。谁知佩筠就弄伤了手,大家伙都忙着这事,反而忘了督促她学琴。而今小琢饰坊也建成了,佩筠的手也好了,姜怡却羡慕起佩筠弹琴时的风范,也想着能有一天能轻抚一张琴,弹出动人的曲子。她在那个世界是个勤学好问的好学生,任何她感兴趣的事情,她都想尝试一下,这个好品格一直带到了这一世。
所以,她很诚恳谦虚的跟佩筠说:“你的琴弹的真是好听,你得空的时候也顺便教教我。我要求不高,只要能弹出来的音,别人能听懂是什么曲子就行了。”
佩筠没出声,她身边的教弹琴的师傅却把这话听得真真切切,一时脸上挂不住,咳嗽了一声。
“我弹琴也才入门,只不过经常练着这几首曲子,所以弹起来比较流畅,其实我还有好多都没学会呢,哪里就敢当师傅了。况且这里还有真正的师傅在呢,我哪敢在他面前班门弄斧装师傅。”其实以佩筠的功底,教姜怡这个外门还是绰绰有余的,只是她看到教琴的师傅面有愠色,便婉转的谢绝了。
按照姜怡的想法,是觉得自己跟佩筠比较熟,两人姑娘家在一起练琴,可以有说有笑,那么练起琴来就不会觉得枯燥,所以压根就忽略了尊师这方面。
但是若真要这琴师教她,她又老大不乐意,想起他之前看不起佩筠的嘴脸,就觉得讨厌。他的性情如此世俗,又如何能教出好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