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贵妃话音刚落许久不语的妙音开口了“父皇,董娘子才年方二八就能为皇家开枝散叶,而且侍奉您也甚是尽心,女儿听说我朝女子十三岁就可说亲,十五岁出嫁正好,贵妃娘娘身边的迎春姐姐都十七岁了却还未曾婚配,今天董娘子有了喜父皇如此欢喜贵妃娘娘必然是吃董娘子的醋了,莫不如父皇也给娘娘一个恩典,娘娘把迎春姐姐视为女儿,若父皇为迎春姐姐赐一门婚事对贵妃娘娘对迎春姐姐和陈家而言都是莫大的恩典啊!”
妙音的出其不意让陈贵妃和陈迎春措手不及。
今上对于妙音的提意却甚是有兴致“时间过的真快,迎春丫头都十七岁了,这十七岁的姑娘还没有说亲那可真成老姑娘了,贵妃你这个做姑母的怎不帮着操操心呢?”
陈贵妃强忍住心头的火气尽量用一种甚是平静的口吻对今上道“官家所言极是,妾是该为迎春的婚事多操些心了,只是妾打算多留这丫头几年,您也知道妾一直盼着有个女儿,奈何事与愿违。”
说着陈贵妃还故意哽咽了一下。
秦皇后等贵妃话音落了后才开口“贵妃疼爱迎春小娘子的心情可以理解,但也不能耽搁了孩子的婚事啊。小娘子一旦过了十七岁可就不好说亲了,除非是对郎君不太挑剔,像迎春这样的大家闺秀怎能草草的嫁了呢,故此贵妃还是早些为迎春的婚事做打算吧。”
“朕记得三郎已经年满十五了,比迎春小了两岁,到也合适。”今上有意把陈迎春许给三皇子赵元佑这可把李昭仪给急坏了。
李昭仪知道儿子倾心的小娘子是妙音,今上要给三皇子赐婚这就表示要把他排除在储君之外了,这怎么可以?
没等李娘子开口贵妃先急了“官家,妾的侄女虽然不算太出众,然您也不能把她许给个病秧子吧,谁不知道三皇子是个药罐子,妾可不希望自己的侄女嫁过去没几年就成寡妇。”
陈贵妃的这番话说的着实尖刻,她速来嚣张惯了,在一个李昭仪一直都不受宠,三皇子速来在今上心里无足轻重,尽管最近李昭仪时常去御书房侍奉,然而在陈贵妃眼睛里也亦是不值一提的。
在这后宫里能入她陈贵妃眼的对手唯有于今上并肩而坐的秦皇后一人。
贵妃的话一出口让李昭仪瞬间面色变得无比难看起来,陈贵妃当着众人的面来羞辱诅咒自己的儿子她安能忍得住。
没有等李昭仪出口回击陈贵妃适才一直在默默看戏的德妃开口了“官家,贵妃适才这番话实在是太过不得体了,再怎么样三皇子也是龙子龙孙,速来唯有三皇子挑旁人的份儿,哪里轮到他人嫌弃。”
德妃是苗疆女子,入宫十五年,为今上先后生下了四皇子赵元凯五皇子赵元亮。
他是后宫子嗣最繁的一位,若非出身异族她的地位自然比陈贵妃要更显贵。
德妃速来话少,然而总在最关揵的时刻一鸣惊人。
德妃替李昭仪母子出头狠狠的打了陈贵妃一巴掌,还没等陈贵妃发作李昭仪就扑通一声跪倒在今上面前“官家,妾知道自己的儿子不成器,他的病体没有彻底痊愈前妾不打算让他成婚,免得误了人家小娘子,再者贵妃娘娘的侄女妾和三皇子都不敢高攀。”
今上微微皱了皱眉头,然后沉声道“李昭仪先平身吧,三郎的身子的确不宜过早成亲,是朕考虑不周。”
接着今上又看向一脸意难平的陈贵妃,与此同时他的目光已经不在如看李昭仪时那般柔和“既然贵妃看不上三郎,那朕就不勉强了,往后还是让迎春少入宫的好,别因为你而耽误了小娘子的婚事。”
看到今上已然很不悦了贵妃不敢在多言,她知道今时不同往日了,自己早已经年老色衰,美人迟暮,又没有秦皇后的才情和性情,在今上面前的分量早已是渐渐少之,她不希望因为自己影响了寿王在今上心中的位置。
终于逮到插嘴机会的陈国公主在今上话音落定后朱唇微动“父皇,儿臣的小叔年岁于迎春姐姐仿佛,到了议亲的时候,儿臣看他和迎春姐姐甚是般配呢。”
妙音忙不迭附和道“公主的婆家可是国舅府啊,父皇把您最疼爱的爱女许给国舅府的嫡长孙,若再把贵妃的侄女许给国舅府的次孙,那岂不是恩上加恩嘛,如此李太后在天之灵更是欢喜。”
陈国公主的婆家是今上生母李宸妃的母家。
张献皇后乘风归去后吕相公让今上得知了身世的真相,那时李宸妃早已去陪伴先帝了,为了弥补自己为人子的遗憾今上就把母亲的兄弟给找了回来,自然期间费了一些周折。
李宸妃母家只有一个兄弟,当时今上寻到他时他靠做小买卖维持生计,今上把自己的这位母舅封为慈恩候,常居开封。还没有怎么享福呢国舅大人就呜呼哀哉了,留下孤儿寡母,今上对李家人多有照拂,更是把唯一的爱女许给了国舅的嫡长孙李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