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容这话的硬气,只是从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口里出,实在让人震惊。
庄文倒还好,只是起先惊了一呆,随后就恢复镰定,略略思索一番,随后吐出一口气。
看他脸的表情,像是支持女儿这么的。
但其余围观者,却都只当庄容开胡话了。
都知道庄文重病在身,家里也就那么几亩薄田,还有个儿子也该到了念书的年纪,怎么看都是一贫如洗,哪能在三年之内拿出十贯钱。
里正就皱了眉,不赞同地劝道:“荒唐!少年人意气用事,你家原本生活就不富裕,不要当众许下这等诺言。”
田氏心里却乐开了花。
里正话音刚落下,她就迫不及待地张嘴嚷嚷:“别的比唱的好听,既然当众许了这诺,就得做到,你要是做到了,以后我们全家绝对不再提半句当年你爹受恩惠的事儿!”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马氏也附和道:“容姐儿啊,话是你的,三年后你要是不把这钱儿还,你又待如何?”
除了这俩人,围观群众也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有劝的、有起哄的,还有干脆就骂田氏不要脸的。
庄容也不理会这些闲言碎语,看向里正,弯唇笑了笑,“里正伯伯,这事儿我已经决定了,人穷不穷骨气,我和我爹就是砸锅卖铁也要把这钱儿给爷爷奶奶家凑,人活一身清白,我和我爹宁愿过点苦日子,也不想时时处处受挖苦、受讽刺。”
里正见她思路清晰,话讲得条理分明,又颇能打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