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你推得很好,就是太使劲了,这样很费力气,把速度匀好。”
第二下,桃红才拿捏好的劲儿,一直匀速不停往前推着,她推得轻松,踮着脚如履平地一般绕圈走。
“吃力不?”庄容不是滋味儿地看着她的脚。
一定很疼,她知道脑瘫患者的足部因为畸形,大多常年伴随着疼痛。
推动几十斤重的磨盘,她的脚每走一步都会承担许多重量。
桃红傻傻一笑,“不累!”
庄容去拉她的胳膊,“你歇歇,我来。”
“不不不……”桃红不听她的,“磨完,你就没活了。”
她很少吐出完整的句子,这还是庄容头一回听见。
心里泛起一阵难言的滋味儿。
世人都笑她们傻,却不知道一旦走进这些人的世界,她们会不求回报,以最真挚最单纯的情感回馈给每一个愿意对她好的人。
直到那些苞谷全磨成了面儿,庄容急忙喊停,拉着桃红进了屋。
她把家里不用的衣裳和碎布收拾出来,包了个布包袱递给桃红,“婶,这些我留着也没什么用,你拿回去挑些干净的铺铺床,成色好的就挑出来裁剪了当擦手巾,擦脚巾。”
桃红欢欢喜喜地收下了,转眼去看墙边的麻袋,“里头吃的,你吃。”
庄容想推辞,可又一想,沉甸甸的大麻袋拿下山不容易,估摸着里头都是一些野味山货,就笑着点了头:“谢谢婶儿。”
见日头下了山,庄容就温声说:“婶儿,不早了,你该回去了,我爹和我弟弟也快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