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子寒神色凝重的望着棋盘上的局势,在祝猛第一子落下的时候他心中就有了一种不妙的感觉。
在自己下完第三十六手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自己陷入了一种死循环—被迫压获取少数的领地,却把外圈大势送给了对手。
“该死,再这样下去可就真的只能被动等死了!”曲子寒在心中有些焦急点想到。
对面盘膝而坐的祝老似乎也是认为自己胜券在握,神情显得很是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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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老实在是太厉害了,这种五五下法我闻所未闻啊!”一位年轻人在看到现在后恍然大悟的说道。
在他身旁的另一位男子讥讽的说道:“我看是对面那小子被祝老第一手下懵了,连正常定式都不敢使用。不然就算是祝老用这开局,也不至于让他崩塌的如此之快!”
年轻人点了点头说道:“苟兄你说的对,一场心境都不在同一层次的对局。就算实力悬殊不大,就能影响胜负走势。何况是实力差距应该也是较大的两人。”
男子也表示赞同的点了点头。
在他们看来白子想要在局面这么劣势的情况下一挽颓势几乎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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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台上另一场对局。
一位年轻的书生在对一位低着头的中年书生询问了几句话后,朗声道:“第一百零七手,白棋投子认负!”
“我宣布这一局,由柳江老先生获得本局胜利。”
柳臣听到这句话后,原本阴沉的脸色也舒缓了几分。然后在老人缓步走下棋台后,急忙走上前恭贺道:“柳老,恭喜你再下一城!”
柳江摆了摆手,笑着说道:“这有什么好祝贺的,等我登上了地奕榜后你再来说这话也不迟。”
听到这话的柳臣露出了尴尬的笑容,他也是这次大会的参赛人。只是他运气真的是很差,在第八局时就遇上了王贺西那老家伙。
见到自家这位二少爷这幅模样后,柳江也安慰着说道:“这次你的确是运气不大好,王老头子的棋力就算是我也不一定敢言必胜。你能坚持到最后实属不易,切莫与自己过不去。”
柳臣听后脸色稍稍好转,勉强露出微笑的说道:“我只是没想到差距这么大,几乎可以说是毫无招架之力。”
随后他脸色阴冷的一笑,望向棋台上一个背影,嘲笑着说道:“这外地来的野狗运气也该用尽了,现在稍微遇上强一点的对手,就连反抗之力也没有。能让他走到现在这一步,真是今年大会的耻辱!”
说完后,指着大棋盘上公示出来的对局,对身旁的老人说道:“祝猛老头子起手五五后,这条野狗连怎么正常应对也不知道!”
“起手五五?这老家伙又想出新花样来了?”柳江扫了一眼局势后,略带惊疑的问道。
柳臣点了点头,然后又笑容玩味的说道:“可惜的是,这局棋真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老人闻言,又仔细看了几眼棋盘的局势后,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他已经看出那名叫做曲子寒的男子根本没有按照正常应对五五的定式来展开布局。而是如同一个根本没有见过这种开局的棋手,在按照自己的习惯下棋。
五五之所以不受棋道颇有建树的棋手喜爱,便正是因为这一手开局是被公认的以正确手段应对后,最为吃亏的一种开局。
只是早已有实力登上奕榜的祝老头子敢下出这一手,想必肯定是自己一个人细细专研过的。
“若是这小子不被对手所影响,以正常下法来应对,说不定还能看到祝老头子的后续手段。可惜了,可惜了。”柳江在心中暗暗感慨道。
无论是先前的两个早已被淘汰的年轻棋手,亦或是向柳江这种对棋道很有话语权的老人,在此刻都已经认定了同一件事。
白棋已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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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蠢货在下些什么棋?这围棋是这么下的吗?”林嫣在座位上一直不停的抱怨道。
吴清看了一眼在一旁正在不断呻吟,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张远。随后再扫了一眼这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可爱小姑娘,心中暗暗感慨有一个二愣子的朋友,是多么可喜的事。
他稍稍在心中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说道:“这个子寒,当初我正要教他学五五布局的时候,他就找借口说他人不舒服,不学。现在好了吧,吃亏吃大了!”
“反正你曲子寒的确有一天偷懒了,我现在觉得如果那天你要来,我一定是教你五五定式。”吴清在心中暗暗嘀咕道。
“呵,这懒狗。”小姑娘冷笑一声骂道。
吴清听后,有些疑惑的问道:“林姑娘,你很在意这场棋的胜负嘛?”
背对着吴清,嘴里正不断碎念念的林嫣突然身子一僵,白皙的小脸上爬上些许红晕,耳根子更是完全如同熟透了一般。
支支吾吾的说道:“那,那个!他,我,我就是觉得和这么蠢的人认识,太丢脸了!对,就是觉得太丢脸了!”
随后又愤怒的吼道:“你作为教他下棋的人,难道不为他的表现感到羞耻嘛!反正我就是想骂他,不行吗?”
自知问错话的吴清连忙狗腿的说道:“对,对,对!林姑娘你说的对!这混蛋太让我感到丢脸了,我真是不屑于他为伍!”
在一旁被揍的已经自闭的张远,悄悄的看了一眼那个身材娇小,却居然境界比他还高一层的林嫣。再以愤慨的眼光看了一眼正试图变作狗腿的吴清。
心里无不悲哀的感慨道:“吴清,我不怨你在背后捅我刀子。我发自内心的知道一件事。”
“兄弟,时代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