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了,已经足足三年时间,足够她看清所有的一切。
七月从怀里面掏出来那碎了的半块玉佩,那是她第一次救下苏宣的时候,在苏宣怀里面发现的,苏宣走了之后,就留下了这半块玉佩,这么多年来,她一直细细珍藏,小心安放。
七月轻抚了一遍又一遍的玉佩,才放到了桌子上面,起身欲走,想了想还是去写了一封信,将信与玉佩一同放到了桌子上之后,才离开了。
苏予宛对此全然不知,此时的她只想着尽快见到苏宣,并没有在七月的身上看到任何要离开的迹象。
“皇上,公主出宫了,好像是有什么急事一样。奴才怎么拦都被拦住不住。”
苏予宛刚刚出去,宫门口的守卫就来禀报了君御深。
“什么?公主朝着那个方向去了。”
君御深觉得苏予宛出宫应该和自己说一声的,昨天刚刚出宫去了苏宣那里,此时她这样贸贸然出宫一定引人注意的,并且关于向晋国借兵的事情,他们两个都已经商定好了,要七月去就可以了。怎么这个时候又出宫去了。
“回禀皇上,公主出了宫之后,就一路向北。”
“向北?”这正是苏宣的方向,想到苏予宛去见他,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如果他这个时候再出去,势必会更加的引人注目。
“公主出去的消息不得泄露,只到你这里,否则,你的脑袋就别想要了。下去吧。”
君御深吩咐了侍卫一番,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件事情早就已经传了出去。
“晋国公主出宫了?”
寿康宫里,南宫清刚刚接到禀报。
“是,听说还很着急的样子,昨天晋国公主就急匆匆的出宫了,是和皇上一起出去的,今天晋国公主是一个人出去的。”
戚容将详情禀明南宫清,南宫清眉头紧触,想到苏予宛的身份,“关键不是这晋国公主和谁一起出去,而是这晋国公主昨天出去一次,今天又出去一次,更何况今天还是深夜。”
“太后,您!”
戚容这才听出了南宫清话里话外的意思,只觉得心中害怕,她从来都不敢将事情往那个方面去想,但是现在所有的一切都证明了事实就是如她所想的那个样子。
戚容此时回头想想,自从她跟着南宫清,这么多年来发生的这些事情的确很是可疑。从先帝死的时候,到后来皇上的登基。再到后来陈国大军和梁国大军的侵犯。还有后宫这一系列的事情,如果事情真的是她想的那个样子,那么所有的一切就太可怕了。
戚容看着南宫清真的很是害怕,下意识的向后面退了一步,手不自觉的紧紧握着自己的衣衫,心扑通扑通狂跳个不止。
南宫清下意识的瞥了戚容一眼,站起身来,“戚容,你跟着哀家有多久的时间了?”
“快二十年了。”
戚容看到南宫清的眼神之后,又紧跟上去,跟在南宫清的身后,回答。
“二十年的时间,戚容,有些事情哀家不想再瞒你了。你应该也早就看出来了。当年陈国的事情,还有现在梁国的事情。相信哀家说到这里,你就明白了吧。”
南宫清走到窗外,看着外面落了一地的雪,淡淡的开口,声音似乎带着些忧愁,又有许多的愤怒。
“明白……明白……”
戚容点了点头,木讷的开口。
“既然如此,你也该知道怎么做了,哀家就先去睡了。”
南宫清淡淡一笑,就回了寝殿。
南宫清走后,戚容一直站在原地,嘴里面一遍一遍的开口只说着这两个字,“明白……明白……”
南宫清回到寝殿的床榻之上,忽然生出一丝庆幸。她刚刚分明看到了戚容眼中的那种恐惧,这个时候她心底里面仿佛松了一口气,因为这么多年来她自己一个人一直活在恐惧中,如今终于有一个人和她一样恐惧了。
印尼进献过来的西洋钟响了十二下,这个时候已经是子时了。
苏予宛已经到了客栈,苏宣听到外面的声音,还以为是刺客,拿着匕首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后。苏予宛开了门,苏宣拿着匕首就架到了苏予宛的脖子上,“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二哥。”
直到苏予宛一声二哥,苏宣才急忙放下了手中的匕首,着急的看着苏予宛,“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有没有伤到哪里?我看看。”
苏宣上上下下检查着苏予宛的身体。
“我没事!二哥!”
苏予宛此时此刻脑海里面都是七月刚刚告诉她的所有的一切,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伤不伤的事情。苏予宛只目不转睛的盯着苏宣,似乎想要将苏宣看穿。
苏予宛的目光直勾勾的,似乎带着一种穿透力,苏宣下意识的躲闪,背过身去,“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热点书库rshuk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