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宝有些心动了,因为从陈侠辉、张大荣的眼神中,看到了炙热和尊敬,是发自内心的。
洗白社团,让他们在白道上混,这是办不到的,毕竟社会发展规律在这摆着,想要现阶段解决社团,等于就是现阶段要消灭犯罪,根本办不到。
既然办不到消灭犯罪,那就降低犯罪的危害性,这才是现实的,可行的办法。
社团人不是天生的流氓地痞,不是天生的想当坏人,除了极少数人,绝大多数人,还是希望过正常人的生活,至少也是类似于正常人的生活。
只是一入社团深似海,人在社团,身不由己。
洗白上岸,对很多人来说,就是一个美好但不可能实现的梦想。
都认为自己入道以来,过的就是有今天,没明天,过一天,算两个半天的日子。
在进监狱或被废丢命之前,堕落和颓废,就是主旋律。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有愁明日忧。
别人眼中的罪恶,就是他们的业务范围,然后最终在监狱待上很长一段时间,或者在某个角落无声无息地死去,这就是他们的宿命。
想要跳出这个怪圈,可是没有机会,就算同行不对付自己,仇家也不会放过自己,政同样不会放过自己。
“老大,我有个想法,你看可行不可行?”
钟凯趁热打铁,向张宝提出他老早就想好的方案。
成立一个类似于义和社的新社团,监管西益各社团的行动。
各社团关闭最为肮脏的生意,以合法的形式获取经济来源。
覆灭掉的,是原来的恶势力,取而代之的,是以灰色商业为主的新势力。
各社团入股娱乐中心、休闲中心,不再相互拆台,达到利益均沾,风险共担。
当然,对其他非社团人员,搞相似的产业,当然予以大力打击。
这生意,只能是社团人来干,这是大伙安家立命的本钱,不容他人染指。
钟凯提出这个建议,最大的依据,就是千禧缘的日进斗金,数钱数到手抽筋。
如果千禧缘再度营业,是不是可以让各大堂口,得到基本的运营费用?有了这个费用,废除原先的肮脏生意,也就顺当多了。
有了正规营生,谁又愿意被人诅咒生儿子没屁呢?
当然,千禧缘的某些生意,得进行改良。
那啥的,以前为紫色至尊贵宾无底线服务的规矩,就得废除。
新千禧缘成为西益社团界共有的财产,还能避免大伙无序竞争,最后落得刀兵相见的结果。
“有道理,有道理!钟凯,你小子想得比陈堂主、张堂主要深远多了。不敢说一劳永逸,至少能在很大程度上,解决社团对社会的危害问题,实在是利国利民的好主意。你们等我一会,我去打个电话,征求一下意见。”
张宝是个说干就干的人,迅速判明了利弊,然后就大胆实行。
张宝打给谁,当然是打给邓燕红。
“邓省座,我有个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张宝是在兰兰的办公室里打的电话,打给的当然是邓燕红邓省座,当下大川最风光的头号人物。
“我说张宝,你还真不怕事多,这种事你也要插足,要不要我再给你塞一个厂子,川柴股份看来难度不算大,要不,去川轴吧,那是老大难,别人都搞不定,我看你行。”
邓燕红一听张宝居然插手西益社团之事,当即不好气地说道。
“邓省座,你听我说,我来插手,好处多多……”
张宝向邓燕红说明这样做的好处:借铲除西益社团老大朱家父子的余威,张宝能有效震慑西益各社团头目,能够统领他们。
义和社当年管控西益各社团,也是这样松散式的联盟,眼下形式一样,但实质却有了天壤之别。
张宝要的是西益社团洗白上岸,或者在灰色地带讨生活,要的是他们和平化、社会化、正常价值观化,减弱其危害性,增进其有益性,为和谐社会尽量减少阻碍。
朱家父子要的却是让社团越来越黑,越来越暴力化、反社会化、反正常价值观化,加大危害性、有害性,要的就是社会冲突不断,动荡不止。
“这样吧,过几天到我家来拍拍马屁,咱俩再谈谈。”
邓燕红想了想,张宝说得有些道理,不过,她不是冲动的人,还得找张宝来细谈。唯美e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