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叶芳是麻将军团的一名不可或缺的重要成员,她在打麻将时专挑姚云轩的后老伴下手,姚云轩的后老伴要什么牌,金叶芳就阻什么牌,宁可放炮也不打给她上手,还时不时说姚云轩的后老伴傻帽、愚蠢,人品坏,不懂事,想尽各种理由来黑人家。
难道,金叶芳这是在嫉妒吗?或者说金叶芳对姚云轩还有真爱,两人旧情难忘?反正,大伙儿总是理解不了,而姚云轩的后老伴儿也无从知晓内中隐情。工地有时候没什么活动,姚云轩就和后老伴晚上串个门,聊聊天,打打牌什么的。
不讲理的北风说来就来,把枯枝落叶吹得满地都是,天气越来越寒冷,说不定洁白的雪花随时可能飘到。南面的护城河面已经有了冰块,水冷得刺骨,一群乌鸦正在光秃秃的树枝上叽叽喳喳地吵闹,也许是因为过冬的食物准备得太少,它们就在树上一个劲儿地发着牢骚。
快到傍晚的时候,天气更加灰暗了,云层很厚而且还压得特别低,低待让人伸手可掬似的,整个形势让人很压抑,让人感觉都喘不过气来。结果在晚上六、七点钟的时候,天空中果然下起了雨夹雪,濛濛细雨里裹着雪花的晶粒,沙沙沙地纷扬下来。
伙房的门突然被人敲得“呯呯”作响,金叶芳看了一眼时间,晚上七点多钟的样子,这个时候还会有谁来敲门?于是,她镇了镇神情,穿上保暖裤,披了件棉大衣下床,缓慢地打开储物间的小门,然后去伙房操作打开大门。
金叶芳刚拉开门栓,就看到姚云轩的后老伴打把雨伞,一脸焦急地站在门口,两眼失神地盯着她。金叶芳就把她让进到屋里。姚云轩老伴劈头盖脸就问:“云轩有没有来你家玩?”
金叶芳虽然内心有些惊慌失措,但她很快便稳住了阵脚,正了正色,镇静地回答:“没来呀,这么冷的雨雪天气,不在家好好陪你,他怎么会来我这儿呢?。。。”
“哎呀,真是急死人啦!这死鬼到底跑哪儿野去了?”
金叶芳一听,本来还想招呼姚云轩的老伴坐下的,见她这么急赤白脸,马上又问:“看把你急的,怎么了?”
“姚四婶好像发烧了,而且一身烫得厉害,烧得满嘴净说胡话,李老蔫守在她床边直掉眼泪,我有点怀疑是不是中邪了?要姚云轩回去给看看,夜里下这么大的雨,我又找不到他!”
金叶芳就说:“那还磨蹭个啥?赶紧找人送医院呀!姚老太爷的确没来过我家啊,要不,你再上别处找找?。。。”
姚云轩的老伴一听,无可奈何地转身离开,只留给白茫茫雪夜中一个焦急、佝偻、朦胧的背影,在闪烁的手电灯光中缓慢前行。
第二天要打麻将的时候,姚云轩的老伴来到了鲁初雪的小卖部,伙房的金叶芳和唐楚楚去外面农贸市场采购物资去了,打麻将的人也凑不齐,小卖部就只剩下鲁初雪在那儿无聊地打发时间。鲁初雪见到姚云轩的老伴就问:“姚阿姨,你昨天晚上找到姚老太爷没有?”
姚云轩的老伴有气无力地说道:“没有啊,这个背时鬼,我找遍工地每个宿舍都没找到他人影儿。。。”
“那你有没有去伙房那里找啊?”鲁初雪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对她进行循循善诱啊。
姚云轩的老伴则叹了口句,缓慢地答道:“去啦去啦,我最先去的那儿,金叶芳说云轩没去伙房,后来我又去工地别的宿舍找过,也没见到他的踪影,工人们都说一整晚都没见到过他的出现。在回来的路上,我还特意回过头去看了看伙房,发现伙房的灯全都熄灭了,我想金叶芳可能也睡了。后来,我就直接去农贸市场把小诊所的医生喊来,可我和医生刚到屋里,云轩就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居然也回家了。”
鲁初雪一听,脸上显出了诡异的神情?然后提示性地问:“那你看没看到姚老太爷回来的时候,身上的衣服是干的还是湿的?”
姚云轩的老伴停了一下,想了半分钟才答道:“好像不怎么湿,回家以后也没换过衣服什么的。。。怎么?你知道云轩昨晚在哪儿?”
鲁初雪知道自己说漏嘴了,急忙矢口否认:“不不不,我不知道!”但鲁初雪却在心中埋怨道,姚阿姨啊姚阿姨,你还可以更迟钝一点吗?顶着那么大的雨雪回家,身上的衣服还能不怎么被淋湿,原因只有一个,姚老太爷肯定就在哪个屋里猫着。工地就这么几个地儿,你都找遍了,居然没有发现?难道就不想想金叶芳是否在说谎?姚云轩难道就没躲在金叶芳的房里?这么简单的道理,姚阿姨,你难道猜不出来,你的神经得有多大条啊?!
冬天越来越寒冷了,妇女们的麻将牌也越来越打得勤了。金叶芳继续不冷不热不咸不淡地针对着姚云轩的老伴。但有一件事儿可能不好办了,金叶芳不知道怎么的,最近一段时间越来越胖了,跟吹起的气球似的。3800xs38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