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是女人，年纪应该不小。

聂倾倾脚步加快几分，走到门口时候，门里又响起笛声，从她这个角度，可以清楚看清屋子里景象。

素色，铺天的素色。

装修应该是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上海滩风格，现在看来，有些老气。

但正是这些东西，给屋子增添不少古朴气息。

吹笛的人，是个看起来五十多岁女人。

她穿了一件灰色旗袍，从眉目间，可以看出年轻时应该也是不可多得的美人。

可惜现在，一身素色，表情寡淡，显得苍老不少。

关键是，她总觉得这个女人眉目间很熟悉

猛地，原本沉迷吹笛中的女人忽然抬头，目光直愣愣看着聂倾倾。

聂倾倾被那种枯朽目光看的心一惊，脚步不由自主后退一步。

吓人！

好吓人的目光！

背靠门，长舒一口气，准备转身走，猛地发现旁边一道黑影，扭头，吓了一跳。

那个女人竟然过来了！

还悄无声息。

女人头发梳的一丝不苟，旗袍边角也很整齐，就连眼角鱼尾纹，也是一道一道，整齐排列。

聂倾倾想找位置逃走。

女人忽然咧开一个笑容，眼角鱼尾纹深的能夹死蚊子，“芳芳，娘的宝贝芳芳，你终于回来了。”

芳芳？

她是

！！！

聂倾倾忽然发现，她为什么会觉得这个女人眉目熟悉。

这个女人眉目间，跟自己七八分相像。不！应该是自己眉目间跟她七八分相像。

她难道就是聂老爷子说的婉君？

女人抱住聂倾倾，手一下一下在她后背拍打，温声谆谆：“芳芳啊，妈妈在，妈妈会保护你，你不要怕啊。”

“前面有水，芳芳你快躲开，躲到最上面。”

“芳芳，等你长大，妈妈和爸爸一定给你找个对你好的人。”

女人声音越来越低，说到最后，聂倾倾都听不到她再说什么。

没了声响，聂倾倾一看，才知道她睡着了。

眼眸紧闭，素色的脸上还带着惧色。

扶着她进去，把她放到床榻上，又替她捏好被角，才关了门走出去。

刚走到鹅卵石小路，就看见不远处荣寒城。

荣寒城看见她，脚下步子加快，三两步到她面前，一把把她拥到怀里，“倾倾，你没事吧？”

他后悔了！

早知道这件事让她这么难过，他就不该答应聂老爷子，让她跟着一起来。

比起聂家大小姐这个身份，荣寒城只希望聂倾倾高高兴兴活着。

就算没有这个身份也丝毫不影响她在自己心里地位。

聂倾倾在荣寒城怀里深吸一口气，满血复活，从他怀里退出来，“荣寒城，我想打个电话，你在那边亭子等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