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中彦举着赵随抛高高,听闻半空停住,再往起抛就没了力气,他弯腰放下赵随,搬了椅子坐在赵子易身边,手掌抚上赵子易肩膀轻轻捏揉。
赵子易看一眼芸儿道:“看他心大的,美女在边上示好,居然跑来给我捏肩,当年风月场上的风流公子转了性子了?”
韩中彦宽容地笑笑道:“就是因为前尘往事都被芸儿瞧进心里,才不敢接受她的表白,生怕玷污了这份感情。”
芸儿被韩中彦冷落,面上尴尬道:“奴婢卑微出身,自是配不上韩大公子!”
韩中彦急忙起身,抱拳行礼道:“娘子误解了!一来,我怕莹莹和婉云舍不得于你,二来,确实因我当年荒唐,怕娘子心结难解,第三呢,科举考试在即,我叔父不得我分心,若交好,怕娘子多心。”
赵子易呵呵笑了,他从盘子捏起一粒樱桃塞进嘴里,又给倚在膝前的赵随嘴里喂一颗。
“芸儿,你明天还来吧!哥哥说了,家里空旷得很,有人来才好,我也想吃你做的饭了。”
赵子易戏谑地看着韩中彦说。
芸儿是看着韩中彦由纨绔子一天天蜕化成道义一肩挑的大丈夫,她喜欢他的心情真得纠结又矛盾,韩相公待韩中彦如己出,韩中彦在大宋也算挂上名的衙内,自己只是怡红院出来的小小丫头,地位何止天上地下呀!
“我给你炖鸡汤吧!瞧你瘦的,加点青菜豆腐,随儿和越儿也能吃。
芸儿不去看韩中彦,等着赵子易说。
“伯伯,伯伯,扔高高!”赵越从芸儿怀里挣脱出来,抱着韩中彦的腿撒娇。
“你们伯伯怕是羞得不敢抬头呢!芸儿姨娘生气都要走了!”赵子易伸手抓住赵越,刮了一下他娇嫩的鼻子说。
韩中彦听闻从腰带上解下一块佩玉,递给芸儿道:“这是韩家祖传的玉佩,一块在蕊馨身上,一块跟着我十年了吧!我今日当着子易的面赠送于心上人,永不变心。”
芸儿两颊绯红,眼睛水灵灵地扑闪着,捏着莹润的玉佩,激动地嘴唇哆嗦,没有媒妁之约,没有海誓山盟,像空中飘过一片云,哗啦啦就落下甘霖来。
赵子易将赵越举得高高,逗得他咯咯直笑,刚要放下来,就瘪着小嘴要哭。
“越儿,快下来,你爹累得,哪能举你?”芸儿和韩中彦齐声道,芸儿娇俏地翻了韩中彦一眼,伸手去抱赵越。
韩中彦惶乱无措中竟也去抱赵越,胳膊触到抢先一步的芸儿怀里,温香软玉的馨香从肘间涌来,韩中彦触电般闪开。
芸儿温软的怀抱猛地被男子强健的臂膀撞入,亦羞地赶紧松手。
“哎吆!我的娃儿呀!伯伯姨娘都不要俺们了!”赵子易长臂伸展,一把捞住掉下来的赵越。
赵越受了惊吓“哇哇”地大哭,伸手要芸儿抱抱,赵子易将娃儿往韩中彦怀里一墩,朝着芸儿说:“从现在起,你要学着享受,做饭抱娃都交给下人去做,你负责教会中彦疼人儿就行。”
芸儿羞恼地说:“子易,你越说越没正经了!”
韩中彦却一本正经道:“芸儿,子易说得对,我该学学疼人了,你是莹莹的妹妹,我负了一个人,怎么再负一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