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璃带阿阮回书院。
冯娘见到阿阮满心欢喜,又听说阿阮连月银都不要,直接带着阿阮去请示鲍文昶。
“事情就是这样的,苟姑娘从人牙子那里将阿阮救了出来,只要给她一口饭吃,她就留在这里帮佣。”
冯娘拍了拍阿阮的手背:“真是个苦命的姑娘。”
鲍文昶面色不好看,嘴边似乎还有药渍,他咳嗽了两声:“那就留下吧,学院里确实人手不够。”
“多谢鲍院长,多谢鲍院长。”
阿阮扑通的跪在地上。
苟璃将阿阮拉了起来:“这里又不是你以前伺候的京都,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再说了,你也没卖身在这里,不用行大礼。”
“若是没有苟姑娘,就没有如今的阿阮。”
阿阮的泪腺太发达了,眼泪像不要钱的白水,直接往下掉。
“别哭,丑死了,好看的人赏心悦目,要不然就把你给扔了。”
苟璃吃不消女子叽叽歪歪,便稍作威胁。
阿阮眼泪憋在眼眶里,声音哽在喉咙,一时间憋住了。
鲍文昶瞧着一幕居然轻柔的笑了出来。
“苟姑娘是坚毅的人,就别为难人家小姑娘,大哭一场也不是坏事。”
鲍文昶还头一回见到像苟璃这样,明明很关心旁人,却非得装的凶神恶煞,表里不一。
苟璃瞥了鲍文昶一眼:“鲍院长,该不会是心疼了吧。”
男子多喜欢娇弱的姑娘,鲍文昶那么病娇肯定也喜欢体贴细致的。
鲍文昶摇了摇头,他已然了解,自个儿是说不过苟璃那张嘴皮子的,便笑到:“冯娘,你带阿阮下去,安排个住处。”
“是。”
苟璃心里暗暗生出了些不爽。
未婚妻的待遇和帮佣的待遇居然一样!
她居然会和阿阮计较。
鲍文昶见阿阮和冯娘离开,对苟璃招了招手。
“过来。”
苟璃才不是鲍文昶呼之即去的女子。
苟璃站在原地不动弹。
鲍文昶便只能费力的从床上挪下来,屁股还没挪到轮椅上,差点跌了个大跟头。
“好了,我过去便是。”
苟璃真是拿鲍文昶没办法,路过茶水桌的时候,便又问了句:“方才听你一直在咳嗽,喝口热水吧。”
鲍文昶眼里一直噙着温润的笑意。
“我以前所住邻家哥哥,常与我说,身体不舒服,多喝点热水就好了。”
安侑生确实总拿这话搪塞苟璃。
虽然苟璃知道喝热水并不能解决什么,就是个敷衍的关心。
鲍文昶点了点头,从苟璃手中接过茶杯:“咳,今日去街上好玩吗?”
“好玩呀!好多人。”
苟璃略微有些激动:“我去了当铺,去了脂粉店,还在路上救了阿阮,阎城真是热闹。”
苟璃一副没见过场面的样子,她身为思颖郡主,场面被关在大宅子里。
鲍文昶没想到苟璃居然会手舞足蹈的描述着。
明明看着就是精明的丫头,却又很童真,她现在的表现是真性情。
鲍文昶有些质疑自己的怀疑。
“那两颗紫钻,我当了六百两,老板说给我死当,所以就多给了五十两。”
苟璃摸了摸下巴:“待会应该就会送上门。”
“那两颗紫钻你只当了六百两?”
鲍文昶一愣,那价值连城的紫钻起码价值黄金百两,最后却当了六百两?
“不是你说你一年的收入才六百两,我觉得蛮多的了……”
苟璃一下子缩了脑袋:“我以前没当过东西,是少了吗?”
差的可不是一丁半点。
鲍文昶深吸了口气,是哪家当铺敢这么坑人!
“我去的是永安当铺。”
“永安当铺?”
鲍文昶原本愤懑的表情瞬间恢复了原色,那永安当铺是安侑生的产业:“安城主的当铺,罢了,六百两就六百两吧!”
这也太难堪了吧!
拿了安侑生的东西,到安侑生的当铺换钱,这不是明抢吗?
“我不知道永安当铺是安城主家的。”
苟璃瞬间委屈了下来,她戳了戳手指头。
不知道就怪了,苟璃故意说的。
毕竟是她想私吞那两颗紫钻,反正左右都坑蒙着。
安侑生和鲍文昶都不敢把她怎样。
这就是所谓的两头吃!
嘿嘿嘿,苟璃觉得自己真是个谋略家。
“行吧!那阿阮,你救下她,总得花了些钱。”
鲍文昶靠在床榻上。
苟璃前前后后伺候着:“没花钱,我用我娘留个我的一个白玉镯子换的,谁叫我与阿阮有眼缘。”